皇太后其实早就觉得清河的死有可疑,他们生前如此恩爱,至少在她面前是表现得十分恩爱,她如果是病死的,借尸还魂回来,不可能不告诉自己的夫君,甚至谁都不告诉,如果不是背负着太重的仇恨,她一定会说的。

还有煊儿,自从他入宫以来,便不曾吵闹过要找李湘语,这和他在府中的时候有莫大的分别,他们都说,煊儿只认李湘语一个人。可入宫那么多天,他却没有提过李湘语,也没有找过李湘语,这实在是很不符合逻辑的。

只可惜,清河什么都不愿意说。

送走了老夫人和老将军,皇太后牵着煊儿的手,轻轻叹息,“到底你母亲有多少事情是瞒着哀家呢?也不让哀家知道,哀家就是想帮她都帮不了。”

元煊木然地站着,低着头,在听到皇太后这句话的时候,眸光倏然一闪,随即又敛去了光芒,依旧是之前那副痴呆的模样。

且说楚瑾瑜去找了一趟安亲王,安亲王听到是高侯爷秘辛,十分感兴趣,听完之后,他一拍楚瑾瑜的肩膀,哈哈大笑,“好啊,本王终于可揪住这老匹夫的辫子了。”

楚瑾瑜微笑道:“小王也是受人所托,没办法只能是来麻烦王爷的。”

“麻烦得好。”安亲王哼了一声,“本王当年就跟素秋说,那姓高的不是什么好人,你看,他的儿子……罢了,他的儿子也是素秋的儿子,只是,他这个儿子的坏品行就是随他爹,一点都不像素秋,那高老匹夫当年不也曾经去过青楼找女人伤了素秋的心吗?果然父子一个鸟样。”

楚瑾瑜自然知道安亲王当年也是喜欢高侯爷夫人的,只是输给了高侯爷,这么多年,他们一直针锋相对。

也因为这样,安亲王一定会让李湘语“如愿以偿”!

楚瑾瑜目的已经达到,微笑告退。

安亲王立刻便命人起草,他要在明日早朝的时候,状告那老匹夫不认孙女。

高侯爷这些年连早朝都很少出席了,但是,一个月还是会去一两趟,安亲王就是算定了他明日会去,所以,便打算当殿宣布他的恶行。

自然,他也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去了解楚瑾瑜说的事情,并且,命人传来了李湘语问清楚情况。

李湘语一五一十地把事情说了一遍,自然把自己多艰辛从乡下到京中求见家人的过程添油加醋,并且还说给安亲王听自己去高家的时候被高家打了出来的事情。

安亲王当即表示,要李湘语明日随他入宫在御前滴血认亲。

李湘语自然大喜,只要在御前滴血认亲,此事就轮不到高家不承认。

当夜她没有回府,而是去了别院住,李富贵问起情况,她都照说了,李富贵也十分激动,“有安亲王帮你,事情一定可以办妥的。”

他感激地看着陈三娘,“幸亏有你啊,否则这事儿还不知道要纠缠多久呢。”

陈三娘凉凉地道:“我可不敢居功,人家现在就是怀疑我与你在一起是居心不良呢,我再邀功的话,不知道又要说我什么了。”

李富贵一怔,“什么意思?”

李湘语心情大好,也不与陈三娘计较,“好了,那天都是我说话过分了点,三娘大人有大量,便不与我这个后辈计较了。”

“不敢!”陈三娘还是脸色臭臭地道。

李湘语脸色阴沉了下来,好一个臭婆娘,给脸不要脸是吧?好,我顺利回到高家之后,看我怎么收拾你。

李富贵从两人脸上看出了端倪,他拉长脸,不高兴地道:“湘语,你对三娘不敬了是吧?三娘与舅舅在一起,虽说还没成亲,却怎么也算是你的长辈,你可不能对她摆谱。”

李湘语见李富贵尽帮着陈三娘,便道陈三娘告了枕头风,也不悦了,“行了,我那日心情不好说了她两句而已,以后不说,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