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羽暧昧地道:“贵妃娘娘自然是好话说尽的,皇上说,等忙过这一阵子,要来看看贵嫔,还说,让喜公公为贵嫔重做一个绿头牌呢。”

“真的?”苏贵嫔欣喜若狂,“真的要为我重做绿头牌?”

“皇上亲口说的,哪里还有假?”千羽又慎重地道:“只是,此事还得贵妃娘娘继续为贵嫔美言,毕竟,皇上公务繁忙,只说一遍,兴许回头就忘了,不过,贵嫔也不必担心,只要您立了功,在皇上面前露了脸,这帝宠不是指日可待的事情吗?”

苏贵妃已经被千羽的话冲昏了头脑,加上极度渴望得到皇上的宠爱,往再高一步攀登,哪里还有什么理智?再说,她的脑子本就极为简单,又被戚贵妃洗了脑,清河的话,是半句都入不了她的心,所以,如今再被撺掇了几句,更是笃定了心。

她对千羽道:“你回去转告贵妃娘娘,明日,一切按照计划行事。”

千羽躬身,“好,那奴婢便先祝贺贵嫔娘娘立下大功,重新得皇上的宠爱。”

千羽这句话,说得苏贵嫔心里不知道多欢喜,其实她心里明白,她是从来就不曾得到过皇上的宠爱,但是千羽这句话,却让她觉得,她曾经有过一段恩宠的岁月。

千羽走后,苏贵嫔重新坐在案边,却无心再抄写佛经,心里想的都是得到皇上宠爱之后,她会有一个什么样的开始,还有,她是迫不及待地等着看尚贵嫔死,一雪前耻。

她终于相信一句话,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尚贵嫔已经恶了太久,得宠了太久,这个幸运儿,如今该轮到她了。

她浑然忘记不久之前,她从贵人一跃升为贵嫔,那种诚惶诚恐的心态了。

清河虽知道她有些改变,但是却没想过她会斗胆忤逆太皇太后的懿旨,所以并没太过防备她,事实上,清河忽略了一样,那就是一个长期生活在屈辱中的人,一旦给她点起火苗,那火苗便会迅速蔓延,火势燎原。

赋神宫中。

沧月这夜安排了人守夜,便往殿外而去,刚好,星阑公主走进来,见她出去,蹙眉道:“大晚上的,你去哪里?”

沧月恭谨地道:“回公主的话,奴婢有些不舒服,想到太医院拿点药。”

“不舒服?大晚上的也不必去,明日有御医过来给母妃请平安脉,你顺便让御医给你看看就是。”星阑公主说着,回头瞧了瞧她身后的宫女彩棋道,“你下去吧,本宫与沧月姑姑说几句话。”

“是!”彩棋应声退了下去。

沧月心中微微一沉,却依旧保持恭谨的神情,“不知道公主要与奴婢说什么?”

星阑淡淡地道:“到本宫寝殿说话。”

“是!”沧月瞧了瞧月色,如今已经是亥时末了。

进得殿中,星阑坐在椅子上,慵懒地闭起眸子,“给本宫卸妆。”

沧月一怔,伺候星阑一向不是她的事情,而星阑公主也从不需要她伺候,今个是怎么回事?

但是她没敢问,只是心底暗暗着急。

“是!”沧月上前,为她把发髻上的簪子拿开,脱掉耳环,瞧着镜子中那张精致的面容,眉峰微微扬起,英气中透着凌厉,沧月是素知这位星阑公主不简单的,今晚拦下自己,莫非是看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