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是在东阁接见了赫连颖,这里是接见外国使臣的地方,只有十分尊贵的客人,才可以在这里被接见,可想而知,皇帝是有多重视赫连颖。

皇帝与赫连颖谈了足足三个时辰,就连午膳都是在东阁用的,宫人把御膳送进去,连伺候都不用,就被遣出去了。

皇帝与赫连颖谈的基本是天下的局势和大梁的危机,还说到了北漠的威胁,赫连颖的见解与见识,是皇帝前所未遇的。

他听得津津有味,拍案惊奇,时而沉思,时而赞好,连续谈了三个时辰,竟也不觉得累。

后来是喜公公进来说:“皇上,天色晚了,是不是该安排晚膳,留赫连先生在宫中用膳?”

皇帝惊觉时光的流逝,意犹未尽地道:“竟然天黑了?朕与赫连先生谈了多久?”

“回皇上,足足三个时辰了,五皇子在外面都睡着好几次了。”喜公公掩嘴笑道。

“都三个时辰了?”皇帝不禁笑道:“先生的见解独到,真让朕耳目一新啊,真想和先生畅谈三天三夜,舍不得先生走啊。”

喜公公笑道:“皇上,这赫连先生入京之后不曾歇息,便入宫见皇上,一路舟车劳顿,想来也累了,不如先让先生回去休息,明日再谈,再说了,先生以后是要入朝为官的,还怕没机会吗?”

皇帝连忙道:“没错,没错,是朕的不是了,竟忘记先生一路颠簸,确实劳累。”

赫连颖拱手施礼,“皇上,在下并不累,只是,时辰也晚了,正如喜公公所言,以后有的是机会,不急在一时。”

皇帝道:“没错,王喜,送赫连先生出去。”

赫连颖拱手,正欲告退之际,皇帝才忽然想起一事来,“先生暂且留步一下,这荧惑守心,是否已经解了?”

赫连颖道:“回皇上,可以说解了,但是也可以说潜伏了。”

“潜伏了?”皇帝不解地问道:“这怎么回事?”

赫连颖道:“我听苏宁说,皇上请了高僧诵经消除灾难,这七星消灾阵是威力巨大的,但是,这荧惑守心除了是天象对应之外,还因妖星为祸,所以,要彻底解除这个威胁,最好还是先把星阑公主许配出去,以夫星镇住,方可大解。”

皇帝道:“这倒是好办,公主早就许配了人家。”

“不,如果荧惑守心在这个时候发动,则意味着亲事不合,有怨气滋生,所以,皇上得另寻命硬之人,与公主匹配,方可镇压。”

“命硬之人?”皇帝蹙眉,“这如何能看出是命硬之人?”

赫连颖道:“这命要硬得镇住妖星,还真的不好找,皇上请放心,在下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出这个人,然后皇上可马上准备操办婚事,不宜耽搁,北漠已经蠢蠢欲动,若借此天时,则大梁有祸起。”

北漠是皇帝的心腹大患,听了赫连颖此言,皇帝十分紧张,“那就劳烦先生了。”

“在下既然答应苏宁入朝,这些便是在下的分内事,皇上放轻松,没什么大不了的,天命虽然不可逆转,但是其中的巧妙,还是可以人为掌握,血圣山的人没旁的本事,窥测天意,是拿手好戏。”

皇帝听赫连颖说得如此自得,再加上听说过他的本事,皇帝的心大安,道:“那就好,那就好。”

赫连颖走之前,又对皇帝道:“皇上,公主之中,有一人是文曲星下凡,错为女胎,皇上若能善用,对大梁的改制大有裨益。”

“文曲星?”皇帝连忙问道:“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