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沫儿问道:“公主是早知道清河没有被安葬在祖坟里吧?”

长春缓缓点头,“没错,本宫知道。”

“那么,公主不曾怀疑过什么吗?”元沫儿再问。

长春淡淡地笑了,眸色微冷,“若没有怀疑,你认为本宫会让人把煊儿留在宫中吗?”

元沫儿心底咯噔一声,神色微变,“公主怀疑什么?”

长春盯着她,仿佛是有些怀疑她问这话的意图,不回答反问道:“那你怀疑什么?”

元沫儿沉默了一下,才慢慢地道:“我不知道,但是,此事必定是有诡异的地方。”

“既然有诡异的地方,那你就去追查真相吧。”长春轻声道:“沫儿,我知道你与清河的感情很好,我相信,你一定会还她一个公道。”

元沫儿浑身一震,猛地抬头看着长春,长春这句话,带有太震骇的潜台词了,这是不是意味着长春知道清河是怎么死的?

她张张嘴,犹豫片刻,最终还是问了,“公主觉得清河的死,不是暴病?”

长春淡淡地笑了,“是不是暴病,本宫不知道,一切还有待调查,但是,就算清河真的是暴病而死的,她死后的一切,也太过叫人寒心了,别的不说,就单单说坟墓一事,身为元家的媳妇,却没有葬在元家的祖坟,可想而知,元肃是有多讨厌她啊?”

元沫儿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此事我会追查下去,不管真相如何,我都会掀开。”

长春点头,“那就好。”

元沫儿告退而去。

长春盯着元沫儿的背影,心底轻声道:元沫儿啊,你最好不要让我失望,若我发现你徇私,我绝不饶你。

京中东南祭台上。

皇帝与戚贵妃坐在祭台最右侧,略高一些,这里有一排拜席,是皇家人专席,这里可俯瞰祭台上的一切。

清河与长春也来了,还有一些亲贵大臣们,听闻说要求雨,都纷纷前来看热闹。

求雨需要的一切,白苏青都安排好了,一张祭台上摆放着一碗水,碗是那种描画了红色公鸡的大口碗。碗口边沿,有些青花,与红色公鸡相衬。

说白了,这就是寻常的百家碗,哪都能看到。

然而,这也不是寻常的碗,这是从城隍庙里请来的,这是百姓们献祭时候装祭品的碗,是白苏青让人专门去城隍庙请过来的。

求雨对她来说,是稀松平常的事情,道行到了一定的时候,求雨便无需要那么多讲究了,只是普通地走一次形式。

所以,求雨对她而言,是驾轻就熟的一件事情,在血圣山的时候,她便经常在前任门主的命令下,为山下附近的百姓求雨。

因此,前任门主特别传授过她关于求雨的禁忌和技巧。

她不知道从哪里取出三炷香,手指一滑,三炷香便被点燃了,露了这一手,便叫底下看热闹的百姓纷纷惊奇起来,大呼神乎其技。

三炷香就插在了碗中,底下的百姓是亲眼看着那碗水被端上去,也就是说,他们都知道这碗中的是水,可这三炷香就这么立在水中了,并且,竖得笔直。

欢呼声越来越大,大家都很热情高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