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与清河都为之一惊,对望一眼,皇帝不相信地道:“怎么可能?那秦舟在北漠,便是战神一般的地位,怎会忌惮懿礼?这从何说起啊?”

赫连颖道:“北漠使者团入京的时候,秦舟曾与公主比试,当时秦舟是败在了公主的手下,旁人都说公主侥幸,甚至北漠使者团也是这样对外宣称的,但是,他们都知道,这不是侥幸,这是实力取胜。”

清河道:“赫连先生之前并不在宫中,如何得知此事?”

赫连颖道:“公主威名,早就传遍九州,秦舟是何等人物?公主胜过了她,自然落得美名,至于我如何会知道秦舟心中忌惮的人是公主,是因为我刚好有一位好友在北漠,他也正好与秦舟有些往来,所以知悉秦舟的想法。”

“秦舟不可能说她忌惮我吧?”清河问道。

“她自然不会说,她从没有在任何人面前说过大梁的事情,也没跟人提起过公主,但是,正因为这样,熟知她的人知道知道她心里忌惮您。”

“赫连先生的朋友对她很是熟悉?”清河问道。

“被她奉若知己。”

“然而,那位朋友却对先生奉若知己。”清河笑了。

“可以这样说。”赫连颖如实回答。

皇帝道:“那秦舟忌惮懿礼,又当如何?总不能派懿礼出征吧?”

赫连颖道:“皇上,目前,我心里有两个方案,第一个,如果不打,咱得和,要和,怎么和?有什么条件,可以摆出来慢慢谈,如果要谈,那么,我建议由公主去谈。第二个方案,战,那就什么都不用说了,直接打就是,但是,打之前,公主还是得要去北漠一趟。”

“打也要去?先生说说原因。”清河道。

赫连颖道:“公主去北漠,是暂缓战争,九州惯例,若一国派出使者,有意主和,便需得先停战,我们要争取的,就是这个暂缓的时间,好让淮南王取胜班师北下,所以,就算我们决定打,也得先做出和谈的姿势来。”

“你的意思是让懿礼去谈和?”皇帝沉吟片刻,“这倒是一个好办法,至少,为淮南王赢得时间,他可以结束鲜卑的战争,把主力转移回来。”

“但是北漠应该能看出我们的意图吧?”清河道,“他总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我们拖延时间。”

“所以,才需要由公主去,公主的战争才能,秦舟知道,镇国王爷知道,祁王爷也知道,所以他们会忌惮公主,并且会揣测公主的意图,只要他们不敢轻举妄动,我们便有胜算。”

皇帝倒是觉得赫连颖有些儿戏,虽然说懿礼在使者宴会上大放异彩,但是,这不意味着在北漠皇帝心中,会觉得她比一个武将更出色,毕竟,她只是深宫的公主。

赫连颖似乎是看出了皇上的担忧,微笑道:“在公主去北漠之前,我们可以放出放声,当日孝如公主被换,便是懿礼公主设下的局,并且,在这之前,请皇上下旨,确定南楚五皇子与懿礼公主的婚事,那么,公主便不单纯是大梁的公主,还是南楚的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