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竹荣听着太子与戚相闹得不可开交,一直没做声,直到皇上问他,他才收敛神色出列道:“皇上,臣附议太子殿下,臣觉得,此战不能再退。”

“嗯,那齐大人以为,该怎么打啊?”皇帝问道。

齐竹荣今日上朝的时候,白苏青特意早起,叮嘱他的话,他拱手禀报:“回皇上,臣认为,鲜卑军已经大退,如今我军深入,也只是为了歼灭敌军,鲜卑地处偏僻,水土不丰,要来无用,不如让齐大将军回朝,点兵迎敌,对战北漠,至于淮南王与元大将军,则在各州纠军,兵分两路,从靖州入,痛击北漠。”

皇帝听了这话,微微点头,这确实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但是,赫连颖已经给了一个更好的办法,兵不血刃便能夺取靖州,总比带兵攻打靖州要好,要知道,靖州本属于大梁,靖州中的百姓,多半是大梁人。

鲜卑那边,确实可以退了,这一次把鲜卑打怕了,起码在十年之内,他们是绝不敢来犯。

戚相听了齐竹荣的话,激动地道:“皇上,我们如今可调动的兵马在三十万左右,至于攻打鲜卑的军队要调动过去,实在不利,他们连番战争,已经疲乏无力,迁徙到北漠,中途难免会损兵折将,粗略估计,我们迎敌的兵马,不足四十万,如何对抗北漠的六十万大军?六十万只是保守的估计,若北漠倾尽全力攻打我大梁,我们毫无抵挡的能力,还请皇上三思。”

“前怕虎后怕狼,莫非以戚相所言,要再给北漠送一个公主吗?”太子生气地道。

戚相磕头,老泪纵横,“皇上,不是老臣懦弱,只是我大梁如今还禁不起这三番四次的折腾啊,若再送一个公主过去,能平息这场风波,能为我们换取两三年的时间征兵买马,强国富民,这场仗再打不迟啊。”

“戚相糊涂,糊涂啊!”太子顿足,“孝如才送过去有多久?那北漠便再度犯境,你以为再送一个公主过去,能填满北漠的贪欲?”

“太子殿下莫要逞匹夫之勇,治国之道……”

“在于和平是吗?”太子反唇相讥,“恕本宫粗俗,若有人在戚相头上拉屎,戚相是否可以忍?”

戚相气结,涨红着脸道:“殿下又何必当着这么多朝臣的面侮辱老臣?老臣所思所虑,都是为了大梁。”

“本宫不是侮辱戚相,只是告知戚相,如今我大梁,正受这万年耻辱,若我们再送公主过去,我们的大梁人,从此便抬不起头。”

“以卵击石,必败无疑!”

太子与戚相又再度争吵起来,皇帝听得心烦意乱,见陈候今日也上朝了,便问道:“陈候,你有何见解啊?”

陈候慢悠悠地出列,道:“回皇上,老臣觉得,丞相所言有理,要开战,我们兵力不足,实力不够,必败无疑。还不如谈和,争取时间整顿兵力,再图后计。”

皇帝很是意外,“连你也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