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湘语被强行送出宫去,她怎么都没办法接受这个事实。

回到将军府,她冲到李富贵的屋中,厉声质问:“你说,高瞻博到底是不是我父亲?”

李富贵怔了一下,“你怎么这样问?当然是真的。”

李湘语冲过去,气得把桌子上的东西都扫落在地上,发狂般道:“那今天滴血认亲是怎么回事?我和他的血竟不能相溶,我不是他的女儿。”

李富贵搔搔脑袋,“怎么会这样的?”

“你说实话,娘亲当年是不是只有他?”李湘语疯了似地问。

李富贵神色有些犹豫,“这……当然也不会说只有他一个人的,你要知道,你娘亲干的这个营生,若只有他一个恩客,怎活得下去?”

“那么,当年娘亲的恩客,都是些什么人?”李湘语厉声问道。

李富贵无奈地道:“贩夫走卒吧,你知道咱们乡下,能有什么富贵的人来往?若非如此,你娘亲怎会缠着高瞻博,但是也不对啊,你跟高瞻博是有些相像的,按理说,你是他的女儿无疑了。”

“可我和他的血去不能相溶,我必定不是他的女儿。”李湘语听闻娘亲的恩客都是贩夫走卒,心里冷了一大截。

她一直认定自己是侯爷的孙女,这样的认知让她觉得自己的出身高,和乡下的那些女子不一样,也是因此,她才会千方百计地入京寻亲。

如今所有人都知道她不是高侯爷的女儿,那些见证的大臣,都会出去乱说的,到时候人人都知道她是青楼阿姑所生,大家会怎么看她?

她更比不上清河了。

李富贵虽诧异这一点,但是目前来说,最要紧的不是这个问题,“湘语,今天我听闻人家说元沫儿的夫君张大人已经任职大理寺卿,正式上任了,还把齐双传了过去,齐双到现在还没回来。”

李湘语冷冷地道:“你从哪里听来的传闻?元沫儿夫妇已经死了。”

“不是传闻,是千真万确的,我问过齐府的下人,那下人说齐双被传了过去,至今没回来,传他的人就是张大人。”

“这不可能,”李湘语摇头道:“我不相信,齐双跟我说,元沫儿夫妇已经死了。”

为了杀元沫儿夫妇,她花费了将近五百两的金子,若没能得手,她不得剁了齐双?

“我不是说齐双不可信,只是,这件事情是千真万确的,你最好去打听一下。”李富贵道。

李湘语沉吟片刻,“你再去一趟齐府,核实此事。”

李富贵道:“好,我回头去一趟。”

李湘语瞧了瞧,“怎么不见三娘?”

李富贵道:“她去看着元沫儿的两个孩子。”

李湘语点头,“吩咐她仔细看好,如果元沫儿夫妇果真没死,还得要这两孩子在来钳制他们的。”

“放心吧,三娘办事很稳妥的。”李富贵道。

李湘语冷冷地道:“稳妥?自然是稳妥的,她以为可以嫁给你的,但是休怪我这个做侄女的干涉舅舅的婚事,她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