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诗言“黄梅时节家家雨,青草池塘处处蛙。”,年秋月这一呆就是整整四十九天,等到夏日池塘青蛙叫声此起彼伏时候,她也该回去了。说来也是巧,四爷从她来到寺庙起就被皇上安排了差事,竟然一个多月时间里都没有来见年秋月,这让伺候的几个丫鬟都不大高兴,觉得四爷肯定是被哪个人给绊住了。但虽说没有来看年秋月,四爷却还是按时来信,几乎是一隔一天的会收到一封信。丫鬟们这才不再吐槽了。

离开这天,王贵亲自驾着马车来接侧福晋,几个丫鬟坐上了后面的马车,年秋月则坐在了前面那辆,但她一上车,就觉出了不对,“王贵,这车”

四爷府自然不只是一辆马车,虽然外表上看是一样的,但内部的规格却是截然不同的,年秋月的那辆比起格格们常用的那辆是多了两三层的垫子的,还有小茶几和可以收起放下的薪,放下来与原有的坐处合起来就是个卧榻,哪里是眼前这辆,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坐处。是以,年秋月和孟氏立即就发现这个不是她每次出门用的那个。

王贵面色有些尴尬,“主子,您那辆被.张格格用了”,见孟氏瞪他,王贵忙解释,“奴才给她说过了,那是侧福晋您的,可是,张格格不听,说是侧福晋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就借她用用也不是多大的事儿,您说,奴才就是个总管,哪里能管住她一个主子的事儿啊。”

“哦?她用我的马车去做什么?”年秋月看起来并没有太生气的样子。

“张格格要回娘家,已经回禀过福晋了。福晋准许了,今日大清早就离开了。”王贵回答。

却见面前的女子冷哼了声,“王贵,你说的是真的?你若是胆敢有半句谎言,挑唆主子间的关系”

“哎呦,奴才万万不敢啊”,王贵忙指天发誓。“奴才要是有半句谎言。让奴才不得好死。”

“好了,好了,我只是说说。你那么认真干什么,传出去还当我这个做主子的怎么威逼你呢。”年秋月眨下眼,这才放下来马车的帘子,“走吧。时候也不早了,再晚星门就要关了。”

王贵忙应声。让车夫打马而行,他舒口气,擦干了脸上的汗,年秋月在车内则是冷着脸。说什么做奴才的不敢管主子的事儿,谁不知道这内院两个总管,连不得宠的格格都不敢得罪。不过是看四爷这么久没有来过寺里,还以为是自己失宠了呢。这些奴才还不都是看人下菜的主儿。她没有说话,但那表情却很是冷的。孟氏在旁边也是满是嘲讽,这王贵以前看起来还是精明的,好歹也是跟着四爷的人,怎么会这么没有眼力价啊,还没有前瞻性。

到了府门口,年秋月踩着脚蹬下了马车,王贵想了想,又腆着脸上前,“主子,您是回院子还是?”

“不回院子去你那儿坐坐啊?”年秋月好笑地看着他,“别是我的院子也被人给占住了吧”,她似笑非笑的,王贵心里一激灵,忙笑道,“主子说笑呢,您那院子怎么有人敢占啊。”

年秋月只是笑笑,就走进了府门,有丫鬟来来往往,看见年秋月,纷纷投以惊讶的目光,好久没有见到侧福晋了,看那脸色,好了很多啊,几个丫鬟就对视一下,一切尽在不言中。年秋月进入院子,恰遇见云屏气呼呼地进来,手里还端着一个托盘,云屏没有看见年秋月,正在气道,“好个柳婆子,竟然给我脸色起来,都说了主子今天回来,竟然说主子回不来了,看我不耳巴子呼她。”

年秋月皱眉,“有人给你难看了?”

云屏一听这声音,先是吓了一跳,“主子,您回来了?太好了,您可算回来了”,她左右看看年秋月,“主子气色好多了。”

“恩,你先告诉我,柳婆子是谁?”

云屏扁扁嘴,“柳婆子是冯格格的娘家人。”见年秋月蹙眉,她又接着解释,“冯侍妾是半个月前入府的,是皇上赏赐的,主子不在府里,四爷在后院的时候常去她那儿。”

“哦,冯家的人?”年秋月点点头,“那就好办了,云屏,传我的话,赏那柳婆子十板子,理由不用我给你找吧?”云屏面色一喜,“谢主子为奴才撑腰。”

年秋月一摆手,“我累了,呆会无论是谁求见,都给我拒了。”

“是!”

年秋月休息后,就不知道外间的情况了,那柳姓的婆子挨了打,怎么可能甘心,自然是告到了主子那儿,冯家的冯淳媛一听,顿时火气就大了,带着人就要求见侧福晋,却被梧彤院粗使的丫鬟给挡在了门口,“主子说了,她累了,需要休息,格格请回吧。”

“你你叫你家主子出来。”

“放肆,不过一个小小的格格,仗着爷宠你几日,你就敢大呼小叫,惊扰了主子肚子的孩子,你担当得起?”孟氏听到人传报说冯格格来了,立即出门,她看得出来主子离开久了,是想借着这冯格格立威来着,做嬷嬷的怎么也要和主子一道儿的。

“你是谁?”冯格格眯了眯眼睛,孟氏这才看清楚这人长得什么样,说好看倒是没有亏说,只是比着自己主子那是差的不是一星半点了,倒是身材长得真是前凸后翘的,有几分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