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秋月上前,第一句话就是“爷,乌金怀的不是废太子的孩子,和您说消息的人说这件事了吗?”

四爷瞪圆了眼,“好大的胆子,谁敢混淆皇家血脉?”

“瞧,爷,您激动了吧,难以控制自己情绪了吧,这种情况下,我哪里敢和您说这些,且不说这满朝的文武都知道雍亲王六亲不认、铁面无私,就冲这件事情,我也不敢给您说,毕竟说到底,这属于乌金的事情,关系着乌金和她孩子的事情,甚至关系着冯家的事,我若是什么都不想地与您说,乌金混淆了皇家的血脉,还要与人私奔,爷您会怎么做,您会不会立即进宫和皇上说这件事,那么乌金、孩子、还有冯家就全完了。皇上若问您怎么知道的,好了,我也完了。”

“说这些,你还是不信爷,你竟然宁肯信老九都不信自己的相公?”四爷目眦尽裂,表情很是阴沉。

“我信,若是自己的事情,我一万个放心爷。只是,这样是非曲直其实很难说的时候,我宁可相信一个唯利是图的商人。爷,也不知道您知道、还是不知道,乌金为什么会嫁给了废太子,我欠了乌金一个天大的人情,倘若爷将我放在心上,那我就斗胆说一句,您也欠了乌金一个人情,我不能让自己朋友的性命有任何一丝危险,爷,您是我相公,所以我才了解您,我才更担心,若是我一说,您执意要告诉皇上,或者您不帮我,我又该任何办呢?”年秋月泪眼婆娑地看着四爷。“那香囊并不是我真的愿意给九爷的,他抢了那个夜半私语的珠花,为了拿回珠花,我只好同他换了下,并不是有意给予他的。”

四爷表情依旧不见太多变化,只是脸上的狰狞收起来了,面色却还是不好。“老九他惯会哄人。你别不是被他哄了吧,他哪里比爷好,那么多人。你竟然去求他,他还不得意得尾巴都翘到天上去啊。”

年秋月内心这会儿真的是沉默了,我先前解释得不清楚吗,就是因为他唯利是图啊。但她这也只能在脑海里想想,敢这么说四爷绝对是会暴走的。

“三爷迂腐。五爷常年在宫里,其余几位爷哪位能靠得住啊,爷,若是这是我的事。哪里还用让九爷帮忙,自然是全部仰仗爷了”,她上前。试探性地拉着四爷的胳膊晃了几下,“爷到底是气什么。气我帮了乌金还是气我找九爷帮忙,还是气我没有告诉您?您告诉我,我下次改。”

“还敢有下次?”四爷眼神眯了起来,年秋月低头,“不敢了,再有下次,任爷处罚。”

“那那个香囊.....”

“恐怕不好要回来了,九爷那个奸商”,她扁扁嘴,“我给您绣十个?”

“省省吧,就你这身子”,四爷瞪她,“绣十个你还歇不歇息了,忘了自己还怀着孩子了!”

正当年秋月想夸赞他一声真体贴时,就听四爷道,“爷先给你记着账,等孩子生下来你补给爷十个荷包。”

年秋月瞬间塔拉下了脸,四爷摸了摸她的头,“这次念在你怀着身子的份儿上,爷放你一马,若是再有下次,你最好别让爷知道,否则......爷一定用一种特别的方式让你长长记性,恩?”

年秋月听得一个激灵,忙点头,“妾身谢爷恩典。”

“真乖。”

年秋月泪牛满面。

等四爷用了饭菜开始办公务时候,年秋月在外间的茶厅,就将苏培盛给喊来了,“苏总管,坐吧。”她指着一旁的凳子。

苏培盛忙欠身,“奴才不敢。”

“这有什么敢不敢的,不过就是个位置,苏总管的胆子越发小了,这样还怎么在爷身边当差了,也不怕被嫌弃了?”年秋月笑着,白玉般的手指端着茶杯,都有些分不清哪里是手、哪里是杯子了。

苏培盛揣摩着年主子的心思,笑着道,“不是奴才胆子小了,是有些话不敢说啊,奴才这脑袋只有这么一个。”

年秋月抿嘴一笑,“我问的也不多,今儿四爷都单独见了谁啊?”

苏培盛想了下,“只单独见了一个,冯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