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棉袄哭得稀里哗啦得,让大家都震惊到了,年秋月这一出事立时就吸引了所有人目光,皇帝目光扫视过来,脸上的笑容也凝住了,“李德全,速速宣太医来。”

旁侧的几个福晋也都围了上来,年秋月只觉得自己下腹疼痛,有液体一股股涌出,更加痛苦了,太后娘娘也忙在平真的搀扶下起身走过来,一瞧之下也是变了脸色,三福晋颤颤道,“我瞧着这架势,似乎是要生了,皇祖母,弟妹好像都破水儿了。”

围着的几个女眷定睛一瞧,可不是嘛,那些出来的大片液体可不是鲜艳的红色,还真像是孕妇要生产时候流出的液体,太后念了一句佛号,“快来几个人,将这丫头移到后殿的屋子里去,别是真的要生了。”

就有一位妃嫔站了出来,“皇额娘,儿媳的永寿宫离这儿倒是最近的,不如将这孩子移到儿媳那儿吧,若是生产后就不便挪移了,万一吹了风什么是要落病根儿的。”

太后看了她一眼,“荣妃说的有道理,不过哀家的慈宁宫倒是比你那永寿宫离这大殿更近些,就将这丫头移到慈宁宫偏殿吧,事不宜迟,趁着还没有发作起来,快去。”

荣妃抿了抿嘴,“皇额娘说的是。”

旁侧的宜妃扫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心道,真会找准时机讨好太后娘娘,也是,没有了儿子在后面撑腰,失势了的妃子又如何,一样得看着内务府那帮子狗奴才的脸色过日子。

小棉袄在旁边咧嘴大哭,太后只好将她喊到自己身边,哄着。“你额娘没事儿,是要给你生小弟|弟了。”

棉袄闻言倒是不哭号了,只是一时间停不下来,还有些抽噎,“曾祖母说的是真的?”

见太后点头,小丫头拿帕子抹了把泪,“我还没有通知阿玛和哥哥呢。”

“哀家已经让人通知他们了。这殿地方虽然大。出了事儿也是很快都知道的,你瞧,你阿玛不是过来了吗?”太后指着不远处脚步匆忙从男宾客那儿走过来的人。“好孩子,别哭了,不然你额娘不舒服,还要顾着你。”

“恩。虹娴是乖孩子,虹娴不哭了。虹娴等着额娘给我生弟弟。”小棉袄用力擦掉脸上的泪水,见到自己阿玛和哥哥,就走上前,抱着四爷。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转。

四爷摸了摸她的头,弘昕忙上前拉开自己妹子,将她护在自己身后。小声说着些什么,小丫头渐渐止住了泪水。乖乖点点头。

这厢,年秋月被人扶着挪到了慈宁宫侧殿,太后自然是匆忙离席,几位福晋也跟着告退,那些朝廷命妇们对视一眼,都思量要不要也去慈宁宫守着。皇帝见出了事儿,就点了几个人在此彻查雍亲王府侧福晋突然早产一事,自己也离席了。除了被点到了名字的人,其他官员那是麻溜地带着妻女离开,聪明点儿的走之前还不忘对雍亲王府侧福晋表示一下自己的关心。

小汤圆将棉袄带离了年秋月身边,以免吓到了自己妹妹。宜妃很聪明地上前,哄了两个孩子跟着她去了长春宫歇息等着消息,倒是让皇帝很满意地看了看她。慢了一拍的仁妃只好暗自郁闷自己反应不快,痛失了很好的机会,眼睁睁看着两个孩子被宜妃带上了步撵。

太医们正聚在一起找了几个小菜品酒,想着今日是场大宴会,大家君臣尽欢,想来也没有什么事儿,他们这些人品级不在受邀之列,但也想热闹热闹,就只有两个滴酒不沾的人没有参与进去,其他人都围坐了一桌儿,正在畅饮,就见李德全派来的人小跑着进来了,喘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快,找几个太医,要对孕妇比较熟悉的,大殿那儿出事了。”

正在喝酒的几个人立即放下了杯子,就站了起来,“出事了?出什么事儿了,谁出事了?”

小太监喘口气,“雍亲王府的侧福晋出事儿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些下腹出血了,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要生了。”

“年侧福晋不是还有一个月才生吗?”方润皱眉,“黄太医,安太医,快,你们带了药箱随我去瞧瞧。”

黄太医是没有喝酒的太医之一的一个,听了话就示意医童拿了药箱准备出发,安太医喝了几杯酒,有些酒性上头,嘟囔道,“怎么又是这年侧福晋出事了,我说,她是不是和宫里犯冲啊,怎的回回都是她有事了啊。”

方润瞪了他一眼,“浑说什么呢,喝了两杯黄汤就开始胡说八道了,待会儿到了圣驾前你要还是嘴不把门儿,我可救不了你。”

听到圣驾,安太医才清醒过来,打了个激灵,打了自己嘴巴两下,“真是喝酒误事儿。方大人,下官晓得了,晓得了。”

两人忙带齐了东西,快步跟着内侍向宫内走,渐渐发现路不对,方润皱了下眉,“这是往慈宁宫的路啊?”

“可不是,侧福晋出事后哪里还能在大殿里呆着啊,太后娘娘就让奴才们将她挪到了慈宁宫的偏殿,看这架势,怕是生产后坐月子也是在宫里了,到时候还得各位大人跑动了。”小太监在前方领路,头也不回地说道。

方润点头,若有所思,安太医却是撇撇嘴,“都说这个侧福晋比宫里的格格都得宠,我还以为是传言,原来是真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