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手法极其高明,尸体似乎经过移动摆布,将一些痕迹擦去,未留下蛛丝马迹,难以辨明离去方向。只能凭尸体判断大概判断死了约有数个时辰。

戴和正道:“谁有这本事,教雷剑门吃这样的大亏,莫不是魔族?又不像。”

血绯烟呸一声道:“怎么什么都赖给我们魔族?若是魔族,示威还来不及又怎么需要费这么多手脚在他身上砍个十七八刀的,恨不得补上一手成名绝技于尸身上,好让天下人知道。”

戴和正讶异道:“啊,你的意思是人族高手所为。这……这……”

血绯烟笑道:“还算不笨。你再想想人族里谁有这样的本事?又爱做些见不得人的事,大概也就能猜出来了。”

戴和正想了好久,也没有头绪,道:“好烟儿你就告诉我吧,人族里能有这样本事的十来个而已,但谁爱做见不得人的事,那我可猜不出来了。”

血绯烟白了一眼,道:“你问我,我怎么知道?我只是把思路说给你听罢了。而且他们布置这么周密,能让你这个榆木疙瘩脑袋一猜就中么。”

戴和正道:“唉,可惜不知道他们从哪个方向走了,不能跟上去看看。”

紫鳞道:“别的不知,要是说做事见不得人的,我瞧郑芝重就可以算得上一个。那日在殚河谷,我本来要和你们汇合,却听见他鬼鬼祟祟地与手下讨论,说什么封印无忧,主要还要揭露你和炼血殿大小姐苟且一事。”

血绯烟恨声道:“什么苟且,你……你……”将目光转向戴和正,嗔道:“哼,都怪你,你有什么好的,怎么和你在一起就要惹得天妒人怨。”说着打了戴和正几拳,又道:“我就是不解,揭露我们又对他有什么好处。”

紫鳞笑道:“对他没好处,对玄阳教可是大大有坏处,几大派素来争先,弱了玄阳教名头,此消彼长,元始门岂不是大大露脸。都说了你把戴小子让一半给我,那以后谁要是胡诌你们的关系,我就可以大方站出来,打他几个嘴巴子,传言就不攻自破了。”

血绯烟瞪了她一眼,自知耍赖理亏,转过话头道:“我们试试运气好了,看看能不能碰上雷剑门的人。”

三人看了一圈,捡了一个偏僻的方向行去,既然见不得人嘛,那肯定不会在官道儿上明目张胆众目睽睽下手了。

戴和正和血绯烟借着紫鳞驾雾之便,不用分心赶路,极目四眺,想要找到雷剑门之人,可四处草木茂盛,兜了数个时辰,也未见人影,夕阳西下,三人便欲在山中歇宿。

紫鳞正要散去遁法落地之时,却感到远处似有微光闪烁,不由“咦”了一声。便往其处赶去,到了稍近,三人都已看出,正是《雷霆剑法》挥洒出的电光。

三人见场上十余人都是先天后期高手,不敢离的太近,伏在树林里偷看。雷剑门连同掌门雷万钧只剩下三人,与八个黑衣人,分做两拨,在一处稍微平坦的草甸子上相斗。

雷万钧正被四人围在当中,打得难解难分,与之前罡风峡谷中相比,每招每式划出的雷霆真气更加磅礴广大,显然是不论胜败,只拼生死的打法,因而才让紫鳞注意到光亮。

雷万钧凭着浑厚真气,一手《雷霆剑法》使的威武无俦,那围攻的四人真气不若,只取守势,游走缠斗,不与硬拼,待雷万钧倾力攻向一人时,另外三人才会进招抢攻,招式间毫不混乱,各取要害,逼雷万钧不得不回身解围,显然四人共同对敌已久,十分默契。

如此雷万钧看似占上风,实则毫不占便宜,真气再深厚,也不是无穷无尽,落败只是时间问题。

另外一边两名雷剑门人脊背相对,靠在一处,却被四人打的左支右绌,不时被划出一道伤口,或是中上一道真气,而那四人似乎不急于下杀手,像猫抓到老鼠,先嬉戏玩耍一般。

三人心道:原来是这样的打法,难怪先前两具尸身留下这么多伤口。又见围攻雷剑门的八人均脸蒙黑巾,招数各异,包罗甚广,有时是天山一脉的套路,有时递出一招玄阳教的剑法,又接着一招元始门的剑术,斗了不到二十招,就使了十来个门派的剑招,又似是而非,实在难辨路数,想来是故意为之,掩盖师承。

只听其中一个黑衣人边打边喊:“雷掌门,到如今地步还要顽固到底吗?”

雷万钧见门人受伤难挡,数次想闯出四人圈子,与门人汇合一处,却总被牵制阻挠,心里焦躁,道:“阁下所言我真的不知,我雷万钧一言九鼎,还能说谎打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