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和正道:“前辈为何苦苦相逼。”沈莞只作不闻,怒叱一声,拔剑而出,剑气泼洒如骤雨,剑未至,戴和正浑身肌肤就似有千万把细小利刃切割血肉的微微痛感。紫鳞身形滑过,挡在身前,道:“老丑怪,上回你打我一掌,这回可得好好报答你。”说着手里宝剑弹出,掣剑在手,一套《雷霆剑法》使的电光闪闪,与沈莞斗在一起。

沈莞初观紫鳞招式有攻无守,心中微哂,自己剑法形似柔弱,但剑意凌厉,后劲绵长,看似架住了剑招,但若不分出真气遍布周身抵御,数招之后,剑意叠加,就要皮开肉绽。

紫鳞第一招伊始就知沈莞剑法玄机,但她法体强横兼又有自愈之能,是以放心大胆全攻不守,《雷霆剑法》真旨亦是如此,便将这路剑法威力发挥至最强。转瞬之间,两人已斗了十数招,一方全攻不守,刚猛无俦,一方坚韧阴柔,分劲布势。

沈莞固然修为略强,但杀手锏“弹指红颜老”未能逞威,且应对对方势大力沉的招数,不得不暂缓布势,一套《葬花剑法》使来,虽剑气纷纷扬扬依旧,令人眼花缭乱,但剑意酝酿迟迟难足,最后一招便发不出来,即便强行击出,威力也绝难伤到紫鳞,这时的《葬花剑法》应该叫成《落花剑法》才更合适。

而紫鳞越斗越是兴奋,《雷霆剑法》初学乍练,难得有先天后期顶尖高手喂招,斗到数十招开外,雷霆真气弥散,衬得紫鳞如雷神下凡,妩媚中平添几分英气,美得戴和正不敢多看。

又过数十招,沈莞见自己得意剑法丝毫未见奇效,别说让对方皮开肉绽,反而颇受压制,越打越不顺手,越打越是憋屈,气势不免弱了半截,而对方真气似乎浩瀚如海,越打越精神,心知久战更难对付,一改谨慎稳重的打法,九分攻一分守,与之对攻。

戴和正心道:沈红颜莫非与岑商真有血仇,斗了这般许久仍旧战意十足,大有不死不休的决心,这可不好脱身了。元始门竟叫动此人,用心险恶至极。

自思自想间,十余人匆匆忙忙赶到现场,将三人围住。戴和正眼光四扫,当即认出,乃是中州附近金刀门之人。为首的白发老者应该就是其门主田老爷子。余下几个服色类似的,当是其门下弟子,都是先天中期修为,举止严谨有度,但不足为虑。

另有两人一高一矮,瞧真气流转,不是金刀门一派,但看遁光大有独到之妙处,与田老爷子一样,都是先天后期高手,不可轻忽。

戴和正跨前一步,抱拳道:“在下玄阳教戴和正,途经贵地,未能上门请安,还请恕轻慢之罪。”

田老爷子呸了一声,吐了口浓痰,道:“你还敢自称玄阳教,好不要脸。”

高个的道:“田老爷子还跟他说什么,若是要脸,能干出欺师灭祖的事情来?”

矮个的道:“跟这等丧心病狂之徒,也不用顾及什么道义,咱们三人一拥而上,乱刀分尸,都是便宜他的。”

说着田老爷子和那两个先天后期高手,各持兵刃上前,不等戴和正说话,朝要害攻去。田老爷子倒还罢了,许是多年习惯,第一招前竖刀为礼,另两人却招数狠辣阴毒,一个自下而上,一个斜劈侧挑,不将戴和正乱刀分尸,誓不罢休。

戴和正先自受了一番气,这会又来三人更是无礼,张口就是欺师灭祖,上来就是三人联手,再也忍受不住,拔出宝刀,身如陀螺般转起,将三人兵刃格开,翻身如鹞鹰,冲向高个。高个临机应变不慢,瞬间撑开一道真气坚壁,挡住戴和正,手里长刀,反向他左胸搠去。

若在平时,戴和正有数种办法或架或避,总可以轻轻巧巧将这招拆解,但这时三人夹攻,情况似有误会不明之处,又求迅速脱身,只好快刀斩乱麻,迅速制服一人,方可将乱局落定。于是不闪不避,右手长刀忽然前挺,雷霆真气鼓足,刺破高个的真气护壁,刀尖点向其檀中穴。

高个一喜,戴和正破去真气护壁,多费了半息功夫,等他长刀点到自己穴道,自己的刀早穿过他的心脏,甫下山,就得此大功劳,实在大大长脸,不禁露出得志快意之色。

高个眼见刀尖已经触碰到戴和正左胸,就要剖心而过,却再也刺不进分毫,而点向自己檀中要穴的刀尖正好也到了,高个惊骇欲绝,暗呼不甘,闭目待死,但只觉穴位一麻,浑身无力软倒,但性命终究暂时保住了,心意瞬间从暗喜绝望又侥幸走了一遭,大起大落之下,竟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