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埂身子猛然一僵,面色变得十分忐忑,他瞪着一双惊恐的眼快速的爬到方好的脚下,忽然扑过去抓住方好的裙角,双手不住的颤抖。

“小姐,小的知道您对小的有意见,但是您就是再讨厌小的,您也不能将这杀人的罪名扣在小的的头上啊……小的怎么……怎么承受得起啊!”

“啊,你干什么,快放开我家小姐!”冬草见田埂突然就抓住了方好的裙子,闭着眼睛使劲推向田埂。

田埂身子一歪,倒在地上,手里还拿着从方好裙角下撕下来的轻纱,一脸错愕的看着冬草,好像没有想到一个丫鬟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

“你当然承受得起!”方好轻轻拨开挡在自己和田埂之间的冬草,看了一眼田埂,然后从座位上起身,走到秦大夫妇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两人说道:“本小姐说过,秦姑娘是本小姐的好友,她的婚事,本小姐自然会上心!”

“是是是!”秦大和刘氏对视了一眼,不明白方好这句话的意思,只好打着哈哈应声。

“听说田总管之前和秦姑娘的姐姐秦春杏有过婚约……”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然田总管和秦春杏解除了婚约,本小姐就不好再说什么了!”见田埂立马从地上爬坐起来,急于辩驳,方好抢先说道。

田埂的面色一僵。多说多错,他只能乖乖的等着方好出招!

“但是,秦春杏却在退婚后不明不白的死了……”

“不是不明不白,是春杏失足掉进了水里,才……”田埂忽然扯着嗓子嚎啕大哭起来。他那貌不惊人的长相,配上这合情合理的眼泪,让人忍不住就要去相信他是个简单善良的人。

田埂的哭声,勾起了秦大夫妇的伤心事,秦大低垂着头,一个劲儿的唉声叹气,刘氏也跟着抹起了眼泪。

叫他们一个个的都抹起了眼泪,人群中响起一阵轻微的骚动:

“这大喜的日子哭得这么伤心,恐怕不吉利啊!”

“这城主府的小姐该不会真的是来找茬的吧?”

“难说……”

“田埂是个老实人!”

……

刘氏听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又看着这乱糟糟的堂厅——明明应该是万分喜庆的日子,却被方好搅得新人一左一右的分开对立各站一边,一屋子的人都在抹眼泪——刘氏的心里忽然生出来许多对方好怨愤。她不由得开始怀疑方好此行的目的。说是来喝喜酒,谁知道是不是真的来搅局的?现在想想,当初方好说给秦春雨找夫婿的话说不定就是顺口一说,方好要是真的有心帮秦春雨找夫婿,就应该上次在秦家的时候就透露给她听听。哪有一个未出阁的姑娘瞒着长辈给闺中好友找夫婿的!简直不知廉耻!

刘氏把心一横,挪跪到方好的正前方,朝着方好叩了两个头,看着方好哀求道:“小姐放过我们秦家的女婿吧!小姐是贵人,想怎么样玩都可以,但是我们这些穷苦人家……经不起小姐的折腾!”

“你是这么想的?”方好低头看向刘氏,又转头看向秦大,最后转目看向四周,冷笑着问道,“你们也是这么想的?”

众人低着头不说话,但是从他们脸上隐忍的表情可以看出来,他们对方好的到来生发出了不满!

田埂低下头,眼底露出一抹得逞的暗芒。

小丫头,这可是我田埂的地盘!

“啪啪啪——!”方好抬起手,拍了几下,看着众人点了点头道,“你们这样想也没有错……因为是田埂欺骗了你们!他是一个彻头彻底的伪君子,他辜负了你们对他的信任!”

“小姐!”

“你别急,我有证人!进来吧!”方好指着田埂,让他不要乱动,又看向门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