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晚不知道沈崇岸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只觉得这个冬天异常的冷,即便病房里有暖气,都不能缓解。

从内到外的冷。

她双手环胸,紧紧的抱着自己,直到夜色降临,都未曾动弹。

身体麻木了,心也仿佛麻木了。

“现在好了,一个拖油瓶不够,还要两个。”夜深人静,那个冷傲的声音如鬼魅般响起。

夏晚晚却连一点辩驳的力气都没有,任由‘她’冷嘲讥讽。

“怎么?装死,那不如真死了,反正你活着也是当废物。”那声音越发刻薄。

“我不是废物,他们也不是拖油瓶!”听到这话,夏晚晚猛地想到昨晚‘她’试图杀死自己,那强烈的窒息感让她几乎丧命,整个人瞬间警惕起来,大声反驳。

“呵呵,是吗?那你告诉我,没了沈崇岸,你要如何付夏国海的医药费,又要用什么办法养儿子?”

“我……”那声音,每一个问题都一针见血,扎的夏晚晚毫无反击之力。

“想不出来了?要不要我替你想想办法?”忽地那声音低了下来,带着无尽的蛊惑,仿佛在诱导夏晚晚,让她放下所有包袱,将身体和灵魂卖给魔鬼。

“我不需要,你到底是谁?”夏晚晚在片刻的恍惚后,很快找回理智,愤怒的质问。

“我是谁?哈。”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那声音讥诮的轻笑一声。

夏晚晚的心咯噔一下,用力握拳,没来由的有些慌。

整个病房忽然安静下来,晚晚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就在她以为没事了的时候,那沉默许久的女声再次响起,“你真的想知道我是谁?”

那声音带着傲慢和自负,与夏晚晚截然不同。

夏晚晚不动,只觉得周围空气变的稀薄,让她有些呼吸困难,而那声音再次响起,“其实你已经猜到了,不是吗?”

“你胡说!”

“我胡说?我是谁你比别人更清楚不是吗?夏晚晚。”

“你……你是夏冉!”忽地,夏晚晚惊叫一声。

呵。

又是一声轻笑,“还不算笨,我是夏冉,但我更是你。”

“你骗人,你怎么会是我?”夏晚晚想都不想的反驳。

那声音呵呵轻笑一声,“我不是你,那我是谁呢?”

“你……”

“好好考虑考虑,如果你再这么没用,我真的不介意杀了你。”夏晚晚还有些回不过神,那声音却无比冷血的警告。

夏晚晚瞬间瘫软在地上,身上出了一层冷汗,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爬起来,病房里一片寂静,只有制氧气冒着白色的气泡,又一串一串的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