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家母女和王伯被赶出来时已经晚上十点,还没出正月的燕京,北风从身上刮过,刺痛。

夏诗晴和吴春华一人肿一边脸,旁边的王伯在阻难中被几个大汉一人踹了一脚,站都站不稳,狼狈的看着那母女往怀里抱东西,却无人来搀扶一下他。

“臭女人,你们看不见我吗?我可是你丈夫,你亲爸,难道我比不上那些包和化妆品?”王伯卸去之前的伪装,也不过是个无能的男人。

“都怪你这个没本事的东西,要不是你那天打那小贱人一棍,她怎么会这么报复我们!”王伯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吴春华突然怪叫一声朝着他骂道。

王伯也不是省油的灯,直接回骂对方愚蠢,一时间两人争执不休。

“你们够了?只是没了房子,我们还有公司,怕什么?”就在两人快厮打起来的时候,夏诗晴忍无可忍的低吼一声,她不甘心住了这么多年的房子说没就没,更不明白夏晚晚为什么会变的像另外一个人。

“对,我们还有公司,沈氏马上付尾款,到时候我们就有钱了,再请个律师,说不定房子也会要回来,我一定要让夏晚晚那个贱人永世不得翻身。”吴春华被女儿这么一提醒,终于醒悟过来,目光怨毒的说道。

她费尽心思布了这么多年的局,哪里能说输就输。

不就是一个丫头片子吗?她还不信自己赢不了。

这次王伯连忙附和,却换来两个女人的白眼。

不过三人商定,终于冷静下来叫车将他们一家三口送到最近的酒店。

一路上吴春华和王伯还在相互责怪,只有夏诗晴分外沉默,她虽然安抚了爸妈,可脑海里总不由自主的浮出夏晚晚最后的那些话,还有她说这只是一个开始,是什么意思?难道她还有其他计划?

而在这一系列事件中,夏诗晴最嫉恨的就是夏晚晚瘦下来后不但恢复了本来的面貌,竟然连气质都变了。

那种感觉让她不安又恐慌。

冷风习习,对他们三人来说,注定是个不眠夜。

……

夏晚晚第一次做完透析,浑身不适,整个人脸色苍白的卧在病床,安静到孤冷。

心里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叫唤挣扎,而她只是轻瞥眼,打开手机翻看元翔发给她的资料。

因为她和夏国海的合同已签字,所以不像拿走房子那么简单粗暴,必须走司法程序。

顺利的话,她就可以起诉她们母女谋财害命,到时候不仅是还财产那么简单,她们母女可是承担刑事责任的。

看完资料,夏晚晚忍不住皱眉,顺手将自己的一些担心和疑虑全部列成条回复邮件给元翔。

本以为这个点对方已经睡了,没想到那边很快给了答复。

“我会收集证据,你放心。”那边回复的邮件,就如元翔本人给人的感觉一样,干净利落,不带丝毫感情色彩。

如果是以前的夏晚晚,肯定会觉得对方不近人情,可现在的她却非常欣赏这种工作态度,因为只有这种像机械一般的人,才让能让她在这件事上完全的安心。

她相信元翔的职业素养。

“谢谢。”简单两个字发送后,夏晚晚闭眸入睡。

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她去做,她才不会像那个傻子一样每天胡思乱想,屁用都没有。

翌日。

夏晚晚跟主治医生确定了治疗方案,并向国内甚至国外所有医院和医学机构发出有偿肾源需求,然后便办理了出院手续,往后只要病情不恶化,她每周来两次,如果病情恶化再另做方案。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阴沉了多日的燕京,终于放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