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四十分,文洁和刘雅离开了我这里,今夜,注定是我一个人睡,理由很简单,我病了,而且我还特别的不老实。

拿个枕头垫在背后,我任由电视里面的声音在房间里面回荡,做出正看新闻的样子,实际上我是在看大师给我的那张纸,因为那将是我病好之后,就必须尽快完成的任务。

纸上面有身份证的照片,还是彩色的,一个看起来四十多岁的眼镜男,圆圆的脸,很是儒雅的感觉,这不是一个最近经常高调的参与一些慈善活动的人吗?

冷笑了一下,这年头,高调做慈善的,还真不见得是什么好人。好多黑心商人,一边背地里使劲捞黑钱,做绝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一边高调的拿出一些小钱,假仁假义的出来收买人心,这种事,太多,我都见怪不怪了,无奸不商,尤其做房地产的,基本都是这种德性。

名字,易红,一个男人取了个这样的名字,有点怪,这如果说是个女人的名字那还正常。当然,也有可能是这家伙觉得这个名字对他的运势有帮助,这种事,在一些大老板那里倒是常见,可笑。

再看后面的描述,我心里就更加冷笑连连了,不错啊,代表,委员,这都成惯例了,只要有钱一点的,总会想尽办法在这两个身份中间弄一个装门面。当然,也算是他们给自己增加的保护措施。

不过有这样的身份,也的确对他们有用,就算是做了什么坏事,这两个身份中的任何一个,都会让想办了他们的正义人士投鼠忌器,就算是判刑,也得往轻的判,更多的是不了了之,这就是我们现在面对的现实。

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这个易红有两个头衔,我心里就认定了这个家伙不是个好人,认定了易红坏到了骨子里面,可怕的固定思维,但这次不会错。

坏人,有时候比好人表现得还要正派,道貌岸然的人,往往背地里都卑鄙阴险,这就是常识。

继续往下面看去,我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家伙曾经是古城一个大工厂的业务员,做了几年,工厂垮了,他却发了,而后被查出他挪用了两百多万,这两百多万在十多年前,那可是一笔巨款啊。

但诡异的是,他最后才判了五年,而且才一年零九个月,他居然就因为表现好出来了,这个如果说里面没有什么问题,打死我也不信。

后面这个易红就开始到外地拉起了一个建筑队,开始包工程做,而且短短三年,他的建筑队就成了一个大集团公司,而身家也达到了四个多亿,这种挣钱的速度,只能用开了印钞机来形容了。

易红公司做的都是安置小区,而且每次都被验收成功,说是全优工程,可就是今年七月份交付的一个安置小区,最后面那栋百姓入住进去才半个月,就彻底成了危房,这样也算是全优?

再看那每个工程后面都列举的数据,我的心里不由得开始冒寒气,他搞的第一个工程,那原本住那的百姓,因为不肯搬,莫名其妙的有三个人跟地痞发生矛盾被打成了残废,而工程进度到一半的时候,他手下还有工人失踪了,至今下落不明,立案了也至今没有消息。

后面的安置小区,越来越多,出的事情也更加大,今年七月份,也就是这纸上记录的最后一个工程,有个所谓的钉子户家里两男一女下落不明不说,监理方一个工程师莫名其妙的掉搅拌车里面死了,据说还是自己跳进去的,拉都没有拉住。

不对,我突然就盯住了去年九月份完工的一个小区,这个小区我有印象,而且印象非常深刻。

那是另一个市里面的,那个安置小区最后一栋房子人还没有住进去,直接就变成了危房,从顶楼开了一条裂缝,可以看到一楼地面,那谁敢住?当时闹得都很大,但电视报纸都不报道,最后好像也不了了之。

这个家伙现在要在古城搞工程,而且大师说了他可能会用竹签代替钢筋,我的背上开始冒冷汗了,这特么的谁同意让易红的公司做那个的?必须要阻止,不然真的会出事,而且会是大事。

可怎么阻止,难道把这个家伙给灭了?这样好像也不可能啊,我没有那本事,像这样做尽了缺德事的人,往往最为怕死,身边保护的人不少,这可如何是好?

手机在这个时候突然响了起来,是蒋老板那里重新给我的一个专用手机,我连忙抓了过来,居然是那个妖精的号码,她怎么会突然想起给我来电话的?

“喂,姐啊,还没睡啊?”接通了手机,我故意懒洋洋的中间又带点惊喜的问道。

“你……睡个鬼啊,这才几点,你就想着睡觉,你把自己当猪养是吧?”广电的那个妖精,也就是圈子里面的头嗔道,不过嗔完了她又笑了:“怎么,你现在已经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