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蜘蛛听到鹰眼的这句话时,尤其是从鹰眼身上感受到的那股几乎如杯中溢出的水一般满满的杀意时,他的眼神不由自主的朝着一旁的撩鹰瞥了瞥。

虽然蜘蛛能够感受到撩鹰的不忍,但却看不出撩鹰有丝毫解救的意思时,蜘蛛的眼神中瞬间闪过一抹厉色,就像是一个准备施展自己阴谋的狐狸一般。

突然,只见蜘蛛那一只垂着的左手猛地从自己的大腿外侧一划,一把自卫手枪瞬间以圆弧状抬起,朝着身边的撩鹰就要开枪。

很显然,蜘蛛是一个十足的小人,他知道自己对付不了鹰眼,但是临死,依旧打算拉上自己的‘好兄弟’撩鹰。

可就在蜘蛛那准备勾下的食指压在扳机上的那一刻,他的耳边瞬间听到一声金属刺穿骨肉的声音。

“噗··········”

这一声金属刺穿的声音,就像是一个迅速奔跑中的人,被一根横在路上的钢丝拦腰截断一般,他那即将激发撞针的手中在一瞬间突然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整个手腕就像是被挑断了手筋一般。

“啊··········”

终于,蜘蛛忍不住惨叫起来,那原本紧紧握着自卫手枪的右手在一瞬间如同瘫痪了一般,直接垂了下来,整个右手的气力就像是被瞬间抽走了一般,别说勾动扳机,就连握住手枪的力气也没了,一股皮穿骨断的痛苦立即顺着手臂进入大脑,让蜘蛛疼得连直起腰杆的力气都没了。

而那刺穿蜘蛛手腕的金属,正是鹰眼握在左手上的那把军刀,要知道,鹰眼是个左撇子,尤其是对自卫手枪的使用,他的左手更擅长于右手,但是这一次,鹰眼却选择用右手握枪,左手握刀,很显然对眼前的蜘蛛早有防备。

因为在鹰眼一刀砍伤蜘蛛的左手手腕之后,鲜血如喷涌的泉水一般不停的往外溢着,但是蜘蛛的右手依旧缓缓的垂着,仿佛是一个旁观者一般,任由自己的左手自生自灭,而这,绝对不符合一个正常人的行为意识,所以鹰眼早就对他有了防备。

只见鹰眼那握着军刀的左手瞬间翻转了一百八十度之后,在悻悻然的从蜘蛛的右手手腕里抽了出来,而此刻,蜘蛛的右手手腕瞬间被锋利的军刀刀刃钻出了一个血窟窿,而这也意味着,蜘蛛的右手从此废了。

“啊··········”

蜘蛛此刻根本管不了抵在自己太阳穴上的手枪,只知道自己无法忍受右手的痛苦,他用还往外溢着鲜血的左手紧紧的捂着自己的右手手腕,在地上一边打着滚,一边痛苦的哀嚎着。

那撕心裂肺的痛苦哀嚎声,就像是地狱的恶鬼在经受着油锅之刑一般,竟然让黑夜里的丛林瞬间惊悚起来,让早已习惯了丛林神秘的动物们也不由得紧张甚至奔波着寻找新的避难所。

“这位兄弟,能不能···········”一旁的撩鹰看着多年的兄弟痛苦的样子,再次升起恻隐之心,准备向鹰眼求情,但是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被鹰眼直接打断道:

“不能!”

而鹰眼那冷冰冰的两个字,也让撩鹰瞬间一愣,仿佛自己就像是一个赤身·衤果·体的家伙,被眼前的鹰眼从内而外,看得一清二楚。

只听鹰眼朝着撩鹰投去一个十分鄙视的目光道:“你是撩鹰还是蜘蛛?”

当撩鹰听到鹰眼直接报出了他和蜘蛛的外号时,他的脸上好不掩饰内心的惊讶和错愕,一脸疑惑的问道:“怎么,你知道我?”

“废话!”

鹰眼好不给面的反问道:“你们两个应该还记得恶龙是谁吧?”

当撩鹰听到鹰眼的话,他的脸色瞬间展现出羞愧,那被油彩掩盖的脸上,瞬间七彩斑斓,他的声音也在那一刻变得颤抖起来,毕竟‘恶龙’这两个字,就像是噩梦一般,整整缠绕了他十五年。

但是当鹰眼问他是否记得恶龙时,撩鹰不但没有任何一丝的畏惧感,反倒有种如释重负的释放感,仿佛自己等了十五年,终于可以完全放下内心的大石,他并没有直接回答鹰眼的话,而是用近乎颤抖的声音反问道:

“你是·······是来·········来为恶龙报仇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