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姜明浩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当自己提到付中华的时候,傅涛会有如此大的反应,他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傅涛在面对欧阳慧事件的时候,竟然如同一个疯子一般发狂发癫,试想同样的悲剧,在同一个男人眼前连续呈现两次,又有谁能够承受得了?更何况他还是一个铁骨铮铮的武者,还是一个有些有肉的铁胆军人。

姜明浩看着那一个个几乎是用自己的心血镌写的文字,尤其是那个别龙国文字上,仿佛是被水渍融开一般,姜明浩一看便知道,这时泪水滴在文字上所造成的。

他的脑海中仿佛浮现除了傅涛镌写这份信的时候,内心的痛苦和挣扎,那中哭,那种委屈,或许只有像姜明浩这般经历的人才会明白。

只见姜明浩那紧握着帆布的双手突然颤抖起来,他狠狠的揪着手中的这份信,两只·衤果·露在外的手臂,一根根青筋瞬间暴起,也许是因为愤怒,也许是因为激动,也许是姜明浩在用这种方式对傅涛做出承诺。

只听姜明浩狠狠的咬着自己的牙齿,用近乎切齿一般的嗓音低喃道:

“傅涛,我的好兄弟,你放心,我一定将这份信交到你父亲手里,另外,不仅仅是博耶夫,就连吴青青的仇,我姜明浩也会替你一并报了!”

“呼呼···············”

就在这时,周围的草木在一阵突如其来的微风下晃动起来,仿佛是傅涛的在天之灵听到了姜明浩的承诺,让这周围的草木替他点头答应一般。

此刻,在一旁享尽溪水洗礼的摩尔,终于发现了姜明浩所表现出来的异常,奇怪的问道:

“军刀,你怎么啦?你手里拿的什么呀?给我瞅瞅·············”

摩尔说着,便要伸手问姜明浩要,但是他没想到,当自己的手伸出不到一半的时候,姜明浩突然一个扭头,眼神中放射出如两道激光一般的寒芒,扫的摩尔就像是被人狠狠的揍了一拳一般,竟然忍不住浑身一颤,那伸到一半的手也立即缩了回去。

此刻,姜明浩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势,就像是一座巍峨的大山一般,压得摩尔连大气都不敢喘,那闪烁的眼神,似乎是在刻意避开姜明浩的那两道寒芒,双手掩饰一般的拨了拨溪水,不敢在发出一声。

“没什么,你看不懂,也不会懂!”姜明浩见摩尔收回了自己的手,才缓缓的收回自己的目光,用冷如冰霜一般的声音回道,而他那捏着帆布的手,也将这份信小心翼翼的折叠起来。

姜明浩的动作很轻,轻得就像是在抚慰着自己的孩子一般,他将这份傅涛用自己的生命和灵魂所寄托的信任小心翼翼的塞回刀柄,然后拧紧后盖,再缓缓的插入腰间,也不理会一旁惊讶的摩尔,径自拔了几根草木,往流动的溪水里仍着。

一根············两根···········三根·············

姜明浩每一次将折断的草木扔入溪水之中,看着那随水而下的断草,都会适时的盯着自己缴获来的军用手表观察一阵,仿佛是在计算一般。

由于之前摩尔被姜明浩那如死神一般的眼神所震慑,虽然他的心中万分疑惑,但还是摇了摇牙,坚持没有问,虽然他知道,姜明浩这么做,一定有自己的用意,虽然他十分想知道姜明浩这么做的目的,但摩尔还是很自觉的没有问出口。

摩尔相信,如果姜明浩想让他知道,或者想教他,一定会告诉他原因的。

终于,在姜明浩第五次将断草扔入水中,并且看军用手表计时之后,他缓缓的站起身,朝着周围打量了一番道:

“摩尔,装满你的水壶,我们该走了!”

姜明浩说完,也不管正在装水的摩尔,径自背着背包,拿起瓦尔梅特狙击步枪,自顾自的朝着上游走去。

“等等·············马上好················”

摩尔一边叫着,一边将水壶狠狠的按入水中,看着姜明浩的背影在水汽中缓缓模糊,他忍不住自顾自的嘀咕道: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这家伙的脸,翻得比书还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