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看着突然冲进来的少年,吃了一惊,但很快又平静下来:“晖儿,你怎么来了,事情办完了?”

这闯进来的少年就是冷月兰的大哥、大夫人的长子——冷云晖。

冷云晖声音微微发颤:“娘是想打死她吗?您怎能如此狠心?”

大夫人被冷云晖当众斥责,觉得颜面大失,不禁恼羞成怒,瞪着冷云晖道:“你在指责为娘我吗?我这是在执行家法。”

云晖冷笑一声,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家法?好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我若是再晚来一步,恐怕妹妹今天就真的死在娘你的手里了。就算她不是娘你亲生,却也是爹的女儿,我的妹妹啊!”

大夫人见儿子竟然为了月兰而顶撞自己,不由地更加生气,“这是你跟娘说话该有的语气吗?她触犯了娘,做错了事自当受罚,家有家规,若是犯了错不加以惩处,娘如何管理偌大一个冷府?”

冷云晖抱着月兰站起身来,盯着母亲,眼里有着心痛,“妹妹还小,只是一个孩子。即便真的做错什么,您也不能将她和下人等同,对她施这么重的处罚啊!您就算憎恨她娘,也不应该把这份仇恨无缘无故的加到她身上!从小您就不许我们带她玩,也不许爹见她。妹妹长这么大连父亲长什么样都不知道,这样对她不是太残忍了吗?”

大夫人没想到儿子会一再顶撞自己,站在那里竟一时无法开口。刘妈已从地上爬了起来,这时来到大夫人身边,一边抚摸着大夫人的后背,令她消气,一边对着云晖说道:“大少爷,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夫人她…”

话还未说完就被云晖打断,凌厉的眸子扫过刘妈,“我对不对轮不到你这狗奴才指点,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干的那些事,仗着我娘信任你,整天在府里作威作福。可你别忘了,奴才终归是奴才。”

刘妈吓得立即重新跪倒在地上,不住的磕头:“老奴知错了,望少爷开恩。”

云晖盯着刘妈,身上散发出一股狠戾的气息,一旁的护院都被这气势所震慑,极力忍着不让自己发抖。大夫人也被儿子现在的样子吓住了,从小到大,儿子在她面前总是温文尔雅的,从来不曾有如此凶狠又凌厉的一面,这样的云晖让她有一丝失神。云晖对着刘妈说道,“若非你这奴才在娘耳边挑拨离间,妹妹今日怎会遭此毒打。你最好赶紧祈求她没事,否则,我定不饶你。”说罢,再不看她们一眼,抱着月兰离去。

月兰醒来时,已是三天之后,睁开眼便望见母亲憔悴却绝美的容颜,一双红肿的眼睛关切焦虑的望着她。

即便在昏迷期间,冷月兰也能感觉到一直有人抓着自己的手,不断地抚摸着自己,醒来看见母亲就趴在自己身旁,心中一阵愧疚,她看着母亲郑重的保证:“娘,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会乱说话,不再让人打,也不会让你担心的!”

谁知母亲听到这话,却突然抱着她哭了起来:“对不起,都是娘不好!”

月兰一看娘如此伤心,急忙说道:“娘,这与你无关,都是我不知天高地厚,乱说话才被教训的。你千万别难过,你看,我现在不是好了嘛。”

娘再什么都没说,只是很伤心的哭着。这是第一次,她看到母亲哭,哭的这么伤心,而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着。

有母亲和馨儿的悉心照顾,月兰很快便好了起来,毕竟年轻,恢复的也快,现在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这些天,冷云晖一有空就过来看她,从馨儿的口中她才得知,原来当日大哥不惜顶撞自己的娘,把她救了回来。当他抱着满身是血的自己走进小院时,娘和馨儿都吓傻了。后来,他请了城中最好的大夫来给自己治伤,并买了许多名贵药材,生怕自己的伤养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