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怡然笑了一下,目光突然扫到林大力,叫道,“娘,大哥都还没有成婚呢,我先嫁人,合适嘛!”

“臭丫头,你现在才想起啊!”

“啊,那……”

林氏笑道,“现在不管这些了,先管你。”

“这……”林怡然抱歉的看向林大力,“大哥……你娶媳妇的银子要被我掏光了。”

林大力大笑:“咱们乡下,五两银子就够娶一个媳妇了,你那能连五两银子都掏光了。”

“好像是哟!”

林大力点头,“别想那么多了,好好准备嫁人吧!”

林怡然高兴的叫道:“好吧,那我们林家就进入嫁女儿总动员!”

林氏笑骂道:“不害臊!”

林怡然撇嘴:“娘,你不是说这个女婿挺好,我肯定得抓牢了。”

“说得也是!”

林家开始了备嫁女儿的模式。

太平寨客院主院

夏宗泽正在问话,“山真道人在哪?”

三和回道:“小的刚才问了,山真道人住在老太平寨。”

“离这里多远?”

“大半日路程。”

夏宗泽点了下头,“明天去!”

“是,王爷!”

凌家院子

凌齐轩大步流星赶了回来,高兴的推开了院门,“颖儿——颖儿……”

丫头瓣儿从房门出来,“公子——”

凌齐轩焦急的问道:“颖儿呢?”

瓣儿回道:“公主病了!”

“怎么会这样?”

“大概天热吧!”

凌齐轩大步进了房间,立刻给明和公主把脉,过了一会儿,轻轻松了口气,说道,“天气炎热,中了暑气,我开些解暑的药,你去村里药堂拿回来,给公主熬上,赶紧让她喝些。”

“是,公子!”

凌齐轩开了几剂方药,开到半路,笔停了一下,微转头朝床上看了一下,又加了一味去结心郁的药剂,快速写好后,让瓣儿去拿药了。

门口,凌家以前的老仆在门口问道,“公子,晚餐需要小的备些什么饭菜?”

凌齐轩回道:“备些清淡适口的小菜。”

“是,公子!”

“再调些酸梅汤。”

“是,公子!”仆人领了话后,退了出去。

凌齐轩轻轻坐到明和身边,伸手握住明主的手,看了看她消瘦的面孔深深的叹了口气,这是想家、想亲人了吧!

我又何偿不是呢,可是……凌齐轩再次深深的叹了口气。

大概听到凌齐轩叹气的声音,明和从睡梦中醒过来,轻轻的张开了眼,“轩哥哥你回来了!”

“嗯!”凌齐轩紧紧的握住明和的手,“你瘦多了!”

明和轻笑一下,“到了夏天,我就会瘦。”

“是我不好,没有陪在你身边。”凌齐轩自责的说道。

明和摇头问道:“听说外面打仗了,你累不累?”

“还好!”凌齐轩不自在的回道,他不确定明和知不知道他攻打应城的事。

明和却说道:“听说二哥被你打败了?”

“你怎么知道的?”

明和回道:“寨子里有人谈论,被我听到了!”

凌齐轩神表复杂:“明和——”

明和轻轻一笑:“我也不喜欢二哥。”

“明和你……”凌齐轩没想到听到这样的回答。

明和小女儿般说道:“只要你不打大哥跟我母妃,我都无所谓。”

凌齐轩低头抱住了明和,什么话都没有说,心里却默默的念道,傻丫头,家和国在这种情况下又怎么能分开呢?

感到凌齐轩的低沉,明和担心的问道:“轩哥哥,你要打我大哥吗?”

“只要他不打我,我也不会打他!”凌齐轩说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

“真的?”

“嗯!”

“轩哥哥你真好!”

明和听了凌齐轩的话后,精神仿佛好了很多,说道,“轩哥哥,我渴了!”

“我给你拿水!”

“谢谢轩哥哥!”

凌齐轩伸手摸了摸明和的头,站起来给她倒水。

夕阳西下,夏宗泽和郁离两人散步竟不约而同走到了一起。

郁离先打招呼,拱手说道,“宁王爷……”

夏宗泽轻轻一笑,“郁公子好兴致。”

“后山梯田去不去?”

“登高望远?”

“对,登高望远!”

夏宗泽点了点头。

一对年人漫步朝梯田而去。

夕阳西下,霞光万里,云朵像是披上了金辉,天边飘着几块白云,宛如鲜艳夺目的彩缎,装饰着霞光满天的晴空。

在夕阳温馨的光辉里,太平寨勤劳纯朴的寨民们踏着霞光,扛着犁耙回家了,走在村道上,他们或交头接耳,或是朗声大笑,一派祥和的田园风光。

路过夏宗泽和郁离时,他们惊讶了一下,惊讶过后继续有说有笑的回家。

三和已经习惯太平寨寨民这种见贵人不行礼的现象了,扁扁嘴继续跟在自家主人身后。

郁离看了看小道两边的小树林,又看了看小树林根底下的绿色草坪,草坪上开着星星点点的野花,生机勃勃,恣意纵然。

“你来过几次?”看到如此美景,郁离突然开口问道。

夏宗泽瞄了一下郁离,回道,“偶尔!”

郁离伸手摘了头顶一片绿叶,轻轻一笑,“以后,看来我也要偶尔来太平寨了。”

夏宗泽轻嗤一声,不置可否。

不一会儿,夏宗泽和郁离两人到了梯田山脚下,当郁离看到满山遍野都是金黄的稻子时,被深深的震憾了,“老天爷,山上居然真得能长粮食。”

夏宗泽淡然一笑。

郁离问了句幼稚的话:“你不觉得震惊!”

“已经震过了。”

“原来如此!”郁离说道,“你的粮食就是来自这里?”

夏宗泽没有否认,“嗯!”

郁离轻笑,“这世道,只有想不到,没有人做不到的,想不到林姑娘竟是女中豪杰。”

夏宗泽得意一笑,松了背在身后的双手,揭起袍角,开始拾级爬梯田。

郁离眯眼站了一下后,连忙跟上向上的夏宗泽。

金黄的稻浪,在晚风吹拂下,连绵起伏,美仑美奂。登到梯田顶端,整个太平寨的景色一览无余。

夕阳余辉下,太阳的光芒不太刺眼,如同一个橙色的火球,周围的云更加绚丽多姿,远处巍峨的山丘在夕阳映照下仿佛涂上了一层金粉,显得格外瑰丽。

平静而安祥的太平寨仿佛一个孩子,安静的躺在众山怀中,静谧而美好。

郁离看着成片的山岭,说道:“有二、三万亩田吧!”

夏宗泽回道:“我是军人,让我猜军人有多少,可以,猜有多少田地,我不在行。”

郁离大笑,“宁王爷说得对,郁某人这话等于白问了。”

夏宗泽别了一眼郁离:“郁公子,这疑问也解了,不好奇了吧!”

“宁王爷,郁某总有一种感觉——”

“什么感觉?”

“我觉得这太下离大一统不远了。”

夏宗泽转头向郁离,“这只是你的感觉!”

郁离笑道:“难道王爷没有这样的感觉?”

“我没有!”

郁离说道,“宁王爷,你太谦虚了吧!”

夏宗泽抬头看向远方,认真的回道:“我可没有谦虚,我不是靠感觉,我靠真刀实枪干出来了。”

郁离被夏宗泽噎住了,微笑着眯起了眼,转头看向远方,夕阳之下,山恋叠嶂,层林尽染,瑰丽奇伟。

杜家

杜先生和苏大易两人正在赶紧算着佑福县城铺子的收益,其实也不需要细算,袁子默的账清清楚楚,他们只要稍为核一下。

核过之后,两人看了看林家的银子。苏大易抿嘴。

杜先生说道,“五、六千两,嫁王爷,似乎拿不出手。”

苏大易点头,“我问过齐轩了,像他们这样的家族嫁女儿,打底得二万两。”

杜先生叹道,“这差了一大截呢。”

苏大易说道,“我家三千两,我给小然做嫁妆。”

杜先生愣一下,也说道,“我那一千五两也给小然做嫁妆。”

苏大易说道,“我猜齐轩的三千两也会给小然,这样下来,合计起来有近一万五千两了,到过年时,两万两差不多了。”

“嗯,差不多了。”

苏大易松了口气,“总算差不多了,先生,不好意思,让你也拿出银子。”

杜先生摇头,“没有小然,我也没有这一千五两分成,再说,以后分银子的机会多呢,也不在乎这些。”

“先生明义!”

杜先生笑道:“得了,老弟,你年纪小,说起来比我明义。”

苏大易感慨说道:“先生,我们和小然有些渊源,我们跟她是亲人。”

“好啊,好啊……”

太平寨处在一片祥和当中,可是外面就没有这样风平浪静了。

陵国王宫

胖成球的陵王已经一个月没有踏进贤妃宫一步了,愁得贤妃寝食难安,头上的头发都掉了大把,可是光掉头发也没用啊,她得把陵王弄到自己枕边,弄到枕边才好吹枕头风。

什么办法呢,当然是投其所好。

贤妃坐在华丽的榻边,慵懒的靠在背枕上,眯眼看了一遍跪在自己跟前的宫女们,轻飘飘的说道,“想让我提携你们,也并无不可,可是你们得懂得知恩图报,懂吗?”

“娘娘,奴婢肯定不是白眼狼。”

“回娘娘,奴婢肯定也不是。”

“奴婢也不是!”

……

几个有姿色的宫女争先恐后的向贤妃表态,只为了向上爬,她们什么都做得出来。

贤妃轻眯眼说道,“既然这样,我就先选两个。”

“多谢娘娘提携!”

“妩娘、罗娘你们两个晚上伺候王上”

“多谢娘娘!”

……

王殿

内侍前来奏禀,“王上,内庭问今天歇于何处?”

陵王放下手中的竹挠,漫不经心的说道,“今天贤妃让人过来说,今晚为寡人备宵夜,寡人要去宵夜。”

“是,王上!”内侍明白了,退了出去,对内庭管侍寝的太监说道,“王上今夜去贤妃处。”

“卑职知道了!”

侍人出去后,陵王放下手中的竹挠,竹挠下面是一份联名奏折,上面一致要求,军权交回给陵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