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儿子转身出了御书房,宁王出神的看着前方,一向嘻哈的脸就得不苟言笑,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呆呆的收回眼神,看着桌子上一堆公文,伸手随意拿了一本,打开看了两眼,随即又丢到书案上,深深叹了口气,叫道:“来人——”

内侍总管马上上前:“王上——小的在——”

“把这些公文亲自送到太子府。”

内侍总管愣了一下,马上上前,“是,王上。”

宁王从书案后站起来,准备出御书房,走了几步后说道:“我要闭关修炼,谁来都不见。”

内侍总管吃了一惊,“王上,你已经很久没有……”

“本王现在又想了!”宁王说完后,甩着广袖走了,后面跟了几个小太监。

内侍大总管眨了眨眼,太子要出征,京里一摊事,王上竟然闭关,这是几个意思,他摇了摇头,让小跟班收拾起书案上的公文,赶紧送往太子府。

太子府,内院主室

太子妃简直不敢相信的再次问道:“你亲自出征?”

太子点头,“明天就出发。”

“这么急?”

“嗯!”

“外面发生什么事了吗?”太子妃担心的问道。

宁太子回道:“宁国南部连失十七城。”

太子妃惊叹的捂上嘴。

“我不在,家里要辛苦你了。”宁太了轻声说道。

“这都是我的本分。”太子妃心情沉重的回道。

“你身体刚好,本不应当操劳,实在是……”

“子诚,别说了,我懂。”

“带好宝儿,咱们就这一个闺女。”

“我会的。”

情感一直淡淡的太子夫妇,在些刻,四目相看竟生了些许缠绵眷意,这眷意中也许有些爱恋,但更多是亲情,分别在即,未知的远方,让女人心生出不舍,不安,还有唠叨。

“殿下,出门在外,不比家里,一切要小心。”

“嗯,我知道了!”

“听说战场残酷,你可是金玉之躯,切不可以身涉险,让……大家担心。”

“嗯……”

“路途这么遥远,我去帮你备些日常惯用的东西……”太子妃站起身,正准备朝内室走去。

宁太子一把拉住了太子妃,太子妃跌落在他的怀时,宁太子低头就亲上了她。

多久了,太子妃感觉自己都快忘记亲吻是什么滋味了,可当男人薄薄的双唇霸道撬开自己的小嘴时,她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如在云端。

宁太子温润的舌尖滑入了太子妃的口中,猛烈而贪婪地攫取着女人的芳香与甘甜,如死灰般的身体,瞬间的悸动,他觉到了自己的变化,激动中更兴奋了,伸手就要扯太子妃的衣服,可是……

门外,传来大郡主夏宝怡的声音,“母妃……父王在你这里吗?”语气显得很焦急。

太子妃听到女儿的声音,连忙推开太子,慌不择乱的朝房间内走,为太子准备收拾去了。

门被丫头推开了,夏宝怡见到宁太子高兴的叫道:“父王,你果真在这里。”

“你这么高兴,有什么事?”宁太子几不可见的捋平了自己发皱的衣袍。

“父王,听说你要去打仗?”

“嗯!”宁太子暗暗感觉自己身体上的变化,心情相当不错,可这淘气的女儿,怎么在这节骨眼上……真是气得想打她屁股。

“那带上我。”

宁太子紧皱眉头,“胡闹。”

“那三婶怎么能去?”夏宝怡撅嘴。

宁太子抚额,“宝儿,不要胡闹!”

“怎么是胡闹,三婶还不是跟三叔去了。”

“你……”宁太子无奈的说道,“你也说了,三婶是三叔带过去的,你要是真想去,让你将来的夫君带。”

“啊……可是我现在那有夫君?”

“等你长大了,自然就有了。”

“可……”夏宝怡感觉那里不对,情急之下,她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叫道,“那母妃呢?”

“在室内!”

“我让母妃给我找夫君去。”说完夏宝怡连忙进了内室。

宁太子抽了抽嘴,是不是跟着子韬媳妇,我们都要变坏了,这种话,我也能说得出来?

听到室内娘俩叽叽喳喳的说话声,宁太子会心一笑,捏起杯子轻闲的喝了一口,原本准备去批公文的,也不去了,坐在榻边,身后,窗棂阳光直照进来,享受初冬阳光,惬意暖人。

只是温馨马上就被打破了。门口小厮轻轻唤道:“殿下,内侍大总管在书房等您。”

宁太子微微皱眉,“有什么事吗?”

“回殿下,送公文来了。”

宁太子揪了一把眉心,“我知道了!”

“是,殿下!”

宁太子从榻上起来,走到房间门口,对里面的太子妃说道:“我去书房了。”

“晚上早点回来吃饭。”

“嗯!”宁太子深深的看了一眼叮嘱自己的妻子,那眼神中不知不觉多了些东西。

这些东西让太子妃慌乱了一下,眼神躲了一下。

一来二往,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两人之间流动,或许叫做男人和女人!

叶府

叶少正愁得饭都吃不下去,挥手让人滚出去。

叶夫人叹道,“老爷,你要是再不吃不喝,连担心的力气都没有了。”

“妇道人家懂什么?”

“老爷,谁说我不懂的,你不就是担心叶家的荣华不保嘛。”叶夫人叫道。

“知道还在这里刮燥。”

“老爷——”

“叫魂啊!”

叶夫人气得坐到叶少正身边,“什么叫不叫魂的,我告诉你,就你大外孙,他根本就没有王命,我们叶家也没有……”

“你给我住嘴。”

叶夫人气得站起来,“行,行,要咋地咋地。”她气呼呼的出了叶少正的书房。

叶少正愁得要打人。

文国公府

有几个官员正在文国公的书房,他们都盯着文国公,期待他开口,可是他却只顾喝茶水,对他们的话仿佛置若惘闻。

几人相互看了看,只好从坐椅上起来,拱手行礼,“打扰公国爷,小的们告辞了。”

文国直到此时才抬起自己的老眼,“一个个都这么急做什么?”

几人连忙上前,讨好的拍着马屁,“国公爷,不是小的们急,而是机会千载难逢啊!”

“千载?”

“国公爷,你难道不觉得吗?太子爷已经六年没有上战场了,六年没有离开过京城,这真是你大展权脚的时候啊!”

国公爷眯着老眼,放下杯子,“这人不是还没有离开嘛!”

“……”几人马上听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连忙高兴的说道:“是……是……,公国爷,那小的们现回去,静等国公爷的佳音。”

文国公低眼,再次端起杯子,这是送客的意思了。

边上的小厮马上伸出手,“各位大人们请——”

几位大人跟着小厮出了文国公府,他们纷纷上了马车,却没有回各自府邸,而是找了一处风月场所,找了个包间,悄悄的又进行了一番商议。

“你说文国公现在还能不能像以前那样翻手覆雨?”

“京城被太子经营了这么多年,怕是不能了。”

“那我们还能送银子吗?”

“送肯定要送的,但估计不能多。”

“也是,要是一个不成,反而失了财。”

“对,对,我也是这个意思,先送点试试水。”

“对,先试试水。”

第二日,宁太子出征了,没有大张旗鼓,除了相关人员,一些平民百姓甚至都不知道他出征。

而这些相关人员包括那些呢?助手、对手,都是政客。他们该动作的都动作了。

宁国南方

平太子和平郡王都收到了宁太子亲自出征的消息,为此,这两人还特意碰了一次头。

平郡王不耐烦的说道:“大侄子,你让我来就说这事?”

“是!”

“这宁太子都已经多年没有征战了,他还能有多少本事?”平郡王不屑的说道。

平太子冷静说道:“我们西草原的人说,狼在什么时候都是狼。”

平郡王五官凝成一团:“倒是有些道理,那你现在想干什么?”

“我们两个联手,包抄他。”

“主动攻击?”

“不主动也可以抱抄他。”

平郡王点点头,“行,干掉宁太子,那夏老三也就失去后方支持了,那这天下就成我们的了,哈哈……”

“这话还为时过早。”看着大笑不止的平郡王,平太子冷静的说道。

“哈哈……大侄子,你涨他人威风。”

“我们现在商讨一下,在那里等他。”

“好,好,都听大侄子的。”

陵国定城

春平候听到宁太子亲自出征的事,很是吃了一惊,“居然亲自出征了?”

“如果再不出征,这宁国怕要被秦家叔侄给吃了。”幕僚说道。

春平候捻着自己的八字胡,轻轻说道:“情愿自己离开权力中心,也不调夏宗泽回去……”

“候爷,你担心什么?”

“我太担心了。”

“候爷,姓夏的来了这么多天,直到昨天才到溪渡口,今天一战,刚才已经鸣金收鼓,殿下赢了。”

春平候摇头,“种种迹像表明,夏宗泽势必要拿下定城了!”

“候爷,这定城可不是好拿的。”

“不好拿,不意味着拿不到,我大陵国岌岌可危!”

“候爷……”幕僚大惊失色。

春平候沉思片刻过后,突然对身边最近的一个幕僚说道,“调出卫林军。”

“候爷!”听到的幕僚无一不惊讶,“这可是我们的后备军。”

“调出大半,留下小半。”

“候爷,这样不是把我们的实力暴露在太子面前了吗?”

春平候回道:“先国后内。”

“候爷——”

春平候声色疾厉:“大陵国都没有了,我还要这些军队干嘛。”

“这……”

所有人都感觉到了春平候对这场战事的慎重。

陵江对岸,溪口渡

第一天战斗已经结束,以宁国人暗收兵明失败而结束。所有战将都站在指挥所舆图前,看向第一场战斗小将——盛硕。

“如何?”杨明杰焦急的问道。

“果然天关险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