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声晓把自己整个人都埋进被子里,一会儿发冷,一会儿又发热,后来好像有人过来给她加了床被子,聂声晓突然起身抓住他,“景致!”

睁开迷糊疲惫的眼睛发现是聂青城,她的眼神顿时失望了不止一点两点,“是青青啊,你回来了。”

聂青城也被她这突然的一惊一乍吓了一跳,忙过来摸了摸她的额头,有些担忧,“姐,你都高烧昏迷了一天一夜了,幸好现在退了点。”

“一天一夜?”聂声晓愣愣地看着她,反应过来之后伸手去摸自己的手机,却怎么也摸不着。

“姐你找什么?”聂青城扶着她的手。

聂声晓还处在特别虚弱的状态,整个人都一晃一晃的,“我找我的手机,景致现在那边不知道怎么样了,给我打电话了吗?真该死这种时候我竟然睡得不省人事。”聂声晓说完坐着喘了几口气,她掐了掐自己,竟然虚弱到这种程度。

聂青城叹了口气,喂她喝了一口水后拉她进被窝,“家庭医生刚走,我叫回来给你看看,先别动。”

有那么一刹那,聂声晓从妹妹语气中感觉到了母亲的温暖,那个已经很久没享受的温暖。

病人格外脆弱,无论是在心灵还是身体上,聂声晓回味着聂青城的温暖,乖乖躺下,看着她慢慢走出去给自己轻轻关上门,脑子里想着的全是他们小时候待在一起玩耍的画面,画面里有三个孩子,虽然最小的那个男孩性子冷,但偶尔也能看着两个欢快的女孩展露难得的笑容。

聂声晓脑子有点迷糊,一边回忆着过去一边等着聂青城回来,但好像又应该先跟严景致联系,她感觉自己站起来去找手机了,但实际上身体一阵漂浮,根本就没动只是想象而已。

意识迷糊之下她再次睡了过去。

这次的梦里出奇的干净,一片白色,除了她自己,找不到任何东西,她很慌乱,但始终触不到那片白色的尽头,最后甚至连自己都感受不到。

猛地坐了起来,惊醒,睁开眼睛之后的第一感觉便是浑身汗湿,她环顾了一圈房间,松了口气,幸好没有独自走到世界尽头,梦里的场景太过虚无可怕,她再也不想尝试第二遍。

“夫人,您醒了?”保姆听见里面有动静,过来敲门。

聂声晓张了张嘴,想应声,发现嗓子完全被烧哑了,只能勉强发出一个低声的“嗯”字。

她直接下床推门出去,当看到从窗外招进来的一束阳光时,竟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明白过来自己也许又睡过去一天,她的发烧症状就是昏睡,犹记得那次在严峻别墅山下昏睡着把严景致车拦下。

聂声晓捏了捏自己的关节,身体轻松了许多,哑着声问保姆:“阿姨,我睡了几天?”

保姆笑着给她递温度计,“夫人第二次也只睡了四个小时左右,没多久放心吧。”

聂声晓接过温度计,侧头看了保姆一眼,她竟也是个有心人,知道自己在心里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