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人好笑地看了她一眼,“我说,小姐你不会是记者吧,就是那种专门采访那种有特殊疾病的记者?”

聂声晓眼睛转了转,重重地点了个头,“对!我就是那种记者!”

“那你怎么没照相机?”

“我……照相机在车里!”聂声晓胡诌了起来,不想就这么再次空手而归了。

“哦那种记者我已经也在电视里面见过的,没想到真的这么敬业啊,要知道我们这奶场全是羊骚味哈哈。”

聂声晓也跟着呵呵地笑了笑,“那,能告诉我他们住哪一边吗?”她举目四望,这里太大,一个人漫无目的的根本不好找。

“那这样的话我就偷偷告诉你好了,反正你一个姑娘家看起来也不是坏人,就在那边。”他举手指了一个方向,“看到那个烟囱没有,烟囱下面有一扇墙,墙后面就是他们住的地方了。”

聂声晓道了声谢便朝着他指的地方走过去,身后的负责人却是又对她叫了一句:“哦对了,这边有她弟弟的照片,曾经在农场帮我们干过活,我们员工都留了照片的,你去看看有没有找错人。”

聂声晓一步一步朝着他指的照片墙走过去,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现在整个人都非常紧张,就像处在空气稀薄的另外一个空间里,周围的气压也跟着变大,导致她呼吸都有些不自在。

他们生活在这里,常年无聊,大概唯一的企业文化就是这扇照片墙了。

但是聂声晓怎么感觉看着其中一位有点眼熟?越走近越眼熟,但又像是患了近视一样,越想看清楚眼前却越来越迷糊……

有人说,在千万人之间,你一眼看到了他,那么这个人,极有可能就是你一见钟情的对象。

以前是这样的。

聂声晓急促地呼吸着,脑子转得越来越慢,在真正看清楚那张照片的一刹那,她再也没了力气。

她觉得,不仅以前是这样的,现在那句名言,也是这样的。

这是她倒下去之前最后的意识。

“哎要不要我指给你看啊?那里照片太多你……”那负责人忙完手里的活往聂声晓的方向一看,“我的天哪!”

——

“景致,我同学说,想跟你合照一张相片。”

“不去。”

“你就去嘛,拍一张照片留个纪念,到时候我们要是分手了,我一气之下把你所有的东西都扔了,那老了想看一眼初恋还能找他们呢……啊,你揪我耳朵干嘛?”

“不拍,不会给你这机会的。”

“可她们还在等着我们。”

“你告诉她们,我只拍身份证照和结婚照。”

“妈妈。”

“妈妈!”

“姐!”

一时间耳朵里传来的声音太过杂乱,聂声晓捂着自己的耳朵,良久终于受不了才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袅袅和向阳两张担忧的脸。

“让你不要去,偏去,那女人会催眠你又不会没见过,这次尝到苦头了。”聂向阳张口又是教训,“还好那些农场工不算太坏,不然你躺在那里要啃得连骨头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