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躺的横七竖八,脸上表情扭曲,被下药了。

韩遇之侧过身微微挡住聂声晓的视线,很快医生和护士赶过来,一边皱眉一边把人送去急救。

聂声晓越过他们冲进严景致的病房,看到的是窗口大开,窗帘扬起来飘着,而严景致,好好地躺在病床上,安逸地就像把他送来之前那样。

“人走了。”韩遇之检查了一下其他地方,捶了一把墙,竟然就这样让那个女人给溜了!

“他怎么样?”聂声晓跟着一群医生进来,看着他们不停地在严景致身上动来动去,有些着急。

医生检查了半天,有点对严景致无力了,这男人两天之内他们检查了不下五遍,结果全都是没任何问题。

“能醒过来吗?”

医生摇头,“我们……也不确定。”

“快走快走,还医学博士呢,问题都检查不出来。”韩遇之瞪了他们一眼,转头在外面看到了急冲冲赶过来的聂向阳,脸上沮丧万分。

“股东还是不同意签字啊,我们全都走遍了,还差十多个签名,而且马上就要闹到这边来。”聂向阳把没签署好的文件给聂声晓,感到很抱歉。

黄韬也和他一道过来,看着病床上久违的上司,“还没开始吗?”他是听说十点要进行催眠唤醒意识。

“不用了。”聂声晓猛地把那份文件撕成了两半,很抱歉地对他们道:“你们辛苦了,华真已经催眠过了,人也跑了,但是没要这份合约,我也不知道具体情况会怎样,只有等他醒过来了。”

“没要这份合约?”聂向阳也大惊,他见过华真许多次,每次都恨不得把她摁死,那种女人竟然会忘记要这么重要的东西?

不由得看着紧闭双眼的严景致,也跟着有些担忧。

接下来三小时、四小时……

聂声晓是算着时间过的,严景致仍是迟迟没有动静。

反倒是辰东的动静大了,一行人因为黄韬和聂向阳的转让合约签字问题,纷纷倒戈,坚定地认为是聂声晓要把辰东吞的一干二净。

金贝娜跟聂声晓通话的时候告诉她,几个股东正在纠结警力,最晚明天就要带警察来告她。

简直荒唐!聂声晓咬着下唇,想了想,还是给严峻去了个电话。

“爸,我这边……”

“我刚听说。”那边的严峻声音略显苍老,这一年来因为大病小病也着实耗费了不少精力。

他既然听说了,聂声晓鼻子一酸,煞是委屈,“这边的情况我暂时没办法控制,能不能请您……”

“恐怕不行。”严峻打断她的话,“你也知道,景致发展辰东的时候,一直是跟我对着干的,后来更是把我旗下的一些产业直接吞并,在外界看来我们的关系不像父子,更像仇人,更可况后来的狮虎山,也基本是有我这个前提他才发生的意外,我若出面,不能帮你,只会害你。”

严峻一段话下来,已是呼吸不畅,整个人咳了起来,听起来很是辛苦。

聂声晓默默地放下电话,趴在严景致床边,抓着他的手,想哭。

事实上眼泪也真流下来了,但为了避免被他们看到,她慌张地擦着眼泪,泪珠也跟着滚落到严景致的大掌上。

聂声晓整理好自己,刚想用手抹去他手掌上的水痕,一动,竟是没抹到。

接着又是一动,他的手掌直接按在了自己的头上,眼皮跳了几下,也随之睁开。

眼珠子咕噜转了几圈,看着天花板,有一种新生儿的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