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很久没聚在一起,回了住处就嘻嘻嘻哈哈的打闹在一起。

一人霸占一个沙发,三人或躺或坐或卧,姿态自由闲散,说着女孩间的悄悄话。这时才会让人发觉,她们只是十八岁大的女孩,而不是为了生活奔波已见成熟。

“杜荷你和景航发展到哪一步了?”程橙抱着抱枕,躺在宽大的沙发上,含笑好奇问道。

“……”荷突然红了脸,低下头,满脸羞赧。

“到底发展到哪一步了,说出来让我们也高兴高兴!”瞧到杜荷的表情,程橙满脸兴奋,八卦之心怦然而来。

“没…没到哪一步!”杜荷脸色通红,小声的说道。

李筝幸灾乐祸的瞧着这一幕,还好问的不是她,不然她真不知该如何回答。

不想她刚暗暗自喜没被问道,程橙转眼就往她这儿看过来,转动着大眼珠。“小筝!杜荷害羞不好意思说,你和唐席发展到哪一步了?”

李筝哑然失笑,刚刚还暗自欢喜程橙没把视线放在她身上,谁想转眼就轮到她了。

她可不是杜荷,羞赧的不好回答。

瞪了程橙一眼,李筝没好气的道。“橙子你若好奇,下次我和熙哥发展的时候喊你来旁观。”

李筝霸气的回答把程橙噎住了,她果断的摇头。“我才不要给你们当灯泡。”

欢声笑语在三人间蔓延,这是友情,弥足珍贵的友情。

突然李筝电话响,她把手指放到嘴比嘘了一声,让两人噤声,她则接起电话。

“熙哥?”电话是唐席打来的,李筝一张口就甜甜喊道。

“小筝!我现在在机场,爸爸病情突然恶化,我得赶快回去。”唐席是打电话来道别的,他现在心情非常不好,周身一股戾气。

到机场买好机票,还有几分钟才走,他抽空给李筝打电话交代一声。

“怎么会这样?”李筝从沙发上猛地站起,唐伯伯上次见她时还精神奕奕,怎么会突然病情恶化了。

唐席焦急的没多说,随便两句就挂了电话。

“小筝怎么了?”看到李筝表情不好,杜荷程橙急忙关心的问道。

李筝摇头,却笑不起来。唐席和唐伯伯之间的事情他有给他说起过,唐伯伯也和她聊起过,他们这些年关系并不好。然而作为养子,唐伯伯做的的确够多了。

唐席这些年的怨恨并没有道理,他愧对唐吉安。

他们父子关系刚刚变好,唐席还没来得及好好孝敬这些连唐伯伯的养育之恩,若是现在唐伯伯去了,李筝简直不敢想唐席会有多悲伤……

“杜荷,熙哥父亲生病了,我要陪他回去看看,不好意思了。”李筝道歉,心急的说道。

“没事!你赶快去吧!”两人都关心的道,把李筝送出去。

一上车,李筝的脸色就阴沉下来,心情明显不好。

在程橙杜荷面前,她还能装坚强,告诫自己没多严重。可一出了门,不好的感觉就充斥着往心上袭来。

唐父的情况她是知道的,肝癌晚期,本就没两年的活头,如今病发,情况肯定不容乐观。

唐席的语气虽努力维持正常,不让她担心,但她还是从他压抑的声音里听出了痛苦和阴戾。

李筝急躁的开车往机场赶,顺便叫助手给她定最快时间到山源市的机票。

已经夜间,夜空中繁星似锦,李筝的匆忙的连东西都没时间收拾就赶往机场。

道路旁的茂盛枝叶被风击打的啪啪响,路灯照得路上明亮。

如预期中,唐席早早的走了,李筝急忙坐最近的一般飞机赶往山源市。

慢了唐席三个小时,李筝脚不停蹄的赶往医院。

已凌晨两点,山源市除了车辆偶尔奔驰而过,几乎没有人群经过,李筝往机场外走去。

凌晨的夜间有些冷,除机场出来的都没什么人,好在有计程车可坐。

已是凌晨,医院冷冷清清无人往来。值夜班的小护士靠在护士台睡着了,李筝的经过并没惊醒她。

匆匆忙忙跑到急诊室,外面椅子上坐了一圈唐家亲朋好友和弟兄。

唐席坐在最前面,双手垂在两侧低着头。

李筝步伐放缓,一步步往前走,手术室的灯还亮着,外面的人心情沉重。

唐席满心紧张焦急,已经送入手术室六个小时了,到现在还没出来。

他眼上似有泪水闪动,落不下来,心揪紧的疼和担心。他不住的祈祷,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

一双手突然附上他的手,在他身侧坐下。

唐席抬起头来,看到李筝,眼里掩不住惊讶。“你怎么来了。”

“担心你。”李筝握住唐席的手,严谨的看着他的眼睛。“唐伯伯一定会没事的。”

“嗯!”唐席抿紧了唇,神情恍惚的嗯了一声,却连他都有些不相信。

简单的两句过后,两人再没说话,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等待。

手术室门外寂静的可怖,除了呼吸声,连说话声都不见。

又是两个小时,手术室里的灯熄灭,医生走出来。

唐席和李筝急忙上前,拦在医生面前。唐席抿紧唇,表情阴霾的可怕。

“医生怎么样?”还是李筝张口替唐席问道,眼里也透着死寂。

“对不起!请……”医生脸色不好,沉冷道,话还没说完,就被唐席冷冷一瞥。“我爸没事!”

唐席的表情阴蚀可怖,就这样冷冷的盯着医生,医生拉了拉无菌衣,害怕的望向唐席。耐着胆子把最后的话说出来。“请节哀!”

医生说完闪身退到一边,生怕遭受家属攻击。在这时,手术室里余下的医生护士推着病床走了出来。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