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名显京兆

当杜荷叔侄几人在厅中闲唠,打定主意要欠钱不还当大爷的时候,杜陵县的衙men口儿已经开始变得热闹了起来。

首先,被杜荒他们几人给打得鼻青脸肿已经不eng人形的王晟几人被扔到了衙men前,且被杜荒一口咬定拦路抢劫,要求县令大人依法严办。

而后,王家家主王政一闻讯而来,看到儿子被人揍成了这般惨样,好悬没有心疼得直接晕厥过去,直言要告对面几个年轻人故意伤人,栽赃陷害,看着杜荒还有杜荒身后的三两个杜府下人,恨不得上去咬上两口。

而县令张继祖则坐在堂前,看着眼前这两bo各说各话,各讲各理,恨不得当堂就想打起来的老老少少,一个头变得两个大。

本来,这件案子并不复杂,派人随便去调查一下,询问两句,自然也就能判个清明,但是现在的问题是,涉及到杜、王两家的恩怨,这已经不再是一桩简单的抢劫或是伤人的案子了。

王家,根在太原,势在长安,朝中亦是有着不少的宗族官员当职,远非是他这个小县令所能得罪。

而杜家,原本,并不需要太过在意,真正能够摆得上台面儿的杜氏两兄弟,一个赋闲在家,一个已经重病辞去了一身官职,按理来说,对他张继初当是已经再构不成什么威胁,自然也不需要过于顾忌。

事实上,早在几日前,张继初就已经因此落过了杜氏家主的面子,因为一些钱财上的纷争,不但没为杜府主持公道,甚至还帮着王政一他们落井下石了一把,眼见着再有几日,杜楚客就会被bi上绝路,离开杜陵。

不想,在这种最为关键的时候,一直在长安休养的前右仆e杜如晦,竟然突然回来了。

不但回来了,而且一回来就让人当街狠揍了王家的少主一顿,最后还让人给特意送到府衙来了。他这是什么意思?在杜陵当了十几年县令的张继初自然是能够看得明白,人这是在借机敲打自己,在怪自己之前做的事情有些过了。

虽然不知道杜如晦现在还有什么依仗,但是张继初知道,能够做官做到仆e的人,没有一个会是省油的灯,他既然敢这么做,那他就一定会有能担得下责任安然度过此事的办法,所以张继初现在并不敢妄下评判,甚至这位县令爷已经开始有些后悔,当初为什么会头脑一热的就对杜府做了那样的事情?

在长安城当了几年仆e的人,就是人品再不济,最起码也会有一个两个jia好的朋友与同僚吧?而能跟当朝右仆e平起平坐,相jia莫逆的朋友,又有哪一个会是身份平平之辈?若是自己在杜陵把人给得罪得狠了,说不得人家一封信笺,自己就会前途茫茫,甚至连现在的这个小县令都要易位。

换句话说就是,张继初现在已是心中生了怯意,在没有nong明白杜如晦的虚实与用意之前,他断是不会轻易地就将案子了结。别看两边的人吵得那般厉害,恨不得都上去掐死对方,但是只要他这个县太爷打定主意要拖,他们谁也没有办法。

“老爷,老爷,不好了,不好了!”钱府之中,管家钱方神e慌忙地跟来向他们家老爷禀报,道:“杜家的人拿着房契,开始在城里一家一家的撵人封店,现在咱们府里的那五处店铺,已经全都被他们给封起来了!”

“什么?”钱万忠猛地站起身来,怒声喝道:“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