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有急事,”杜荷出声为堂兄打着圆场,道:“不然这马车也不会行得如此快捷。”

“这是咱们杜陵县出了名的纨绔子弟,”杜伤苦笑一声,道:“宋礼宋青山,也就是为兄方才所说,少数不守约定中的一个,每日皆以此为乐,面皮甚厚,不知羞耻为何物。”

“送礼送青山?”杜荷巴咂了两下嘴,喃声自语道:“这个名字好,很强大!”

而杜荒,在听到杜伤对这个什么宋青山的评价之后,则是不由自主地瞅了瞅他们家少爷,不知道这位杜陵县的小纨绔,跟他们家少爷比较起来,到底谁的脸皮会更厚一些呢?

“一个整日只知胡闹的纨绔而已,若不是有着几分小聪明能讨得院中先生欢心,怕是早就已被赶出了书院,贤弟不必去多作理会。”显然,对这样有些离经叛道之人,杜伤一向都是敬而远之,并没有与之有过太多的jia集。

“堂兄所言极是,”随声咐和了一句,杜荷道:“日后小弟定会对这种不知尊师敬道之人,敬而远之!”

“如此,那自是再好不过!”杜伤信以为真,满怀欢喜地轻点了点头,却没注意到,在杜荷说起这种冠冕堂皇的话语之时,他身后的小书僮杜荒,正一脸鄙视地看着他们家少爷。

“前面就是陶俨先生的居所,贤弟且随为兄过来。”进了书院,在杜荷颇为好奇地打量着书院内部的面貌时,杜伤轻拉了拉堂弟的衣袖,示意其跟着自己,莫要在这个陌生的地方mi了路途。

“这家书院,也忒小了点吧?”杜荷在杜伤的身后轻声感叹,前后三个院落,方圆不足十亩,若是刨开里面先生的住所,还有一些必要的凉亭景致,学堂当是不过十座,还不及前世一座小学装得人多。

“小?”杜伤轻摇了摇头,道:“贤弟说的是与长安的官学相较吧?与官学相比,这里确实不大,不过据为兄所知,就整个京兆尹而言,民间i塾之中,这座寒山书院的规模已算得上是首屈一指了。”

“或许是吧。”杜荷轻应了一声,眼见着堂兄领着自己来到了一处幽静独院之中。

“陶俨先生可在?”在院中止步,杜伤拱手向里同的房men向高声礼道:“学生杜伤,携弟杜荷,特来拜会先生!”

“杜伤?杜荷?”一个淡淡地声音从房间里飘出:“可是城东杜氏子弟?”

“先生明鉴!”虽未曾见着当面,杜伤仍是躬身恭敬回言。

“嗯,”里面的人轻应了一声,之后开men之声想起,一个身形颇为富态的中年儒生从里出来,低头朝着院中站立着的三人打量了一眼,直接声出问道:“哪个是杜克明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