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名显京兆

上午的课业结束,当杜荷与杜荒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回府歇息的时候,甲院的杜伤匆匆跑来报信儿,说是王晟已经返院,现正带着几个同窗在乙院的大院men处守候,似有报复之嫌。

“多谢堂兄特意过来知会,不过这件事情早在课前小弟就已知晓,”杜荷不以为意地点头轻笑,看着杜荷,道:“先前还有些担心,怕王晟会率先找寻兄长麻烦,现见兄长无恙,荷也就放心了。”

“书院之中他自然是不敢如何,”见堂弟竟先关心起了自己,杜伤心中一暖,接声说道:“不过出了书院,可就难说了,王晟平素在书院的表现虽然低调和善,一副正人君子模样,但是其心却是毒若蛇蝎,咱们一会儿出去,还是小心为上。”

看得出,之前王晟对杜伤的一连番设计陷害,仍是让杜伤心有余悸,已是对王晟其人有了一种来自心底的惧怕与退避之意。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杜荷的眉头微皱,没想到前阵子刚让这位堂兄ji奋起来的热血,竟这么快地就冷却了下来。

他们杜氏这一代的男丁不多,至亲之中,除了自己还有远在登州的大哥杜构之外,也就只有二叔家的杜伤与杜昆两人,杜昆不足十岁,尚不堪大用,而杜伤虽已过了束发之龄,可是ing子却是太过中庸,遇事时缺少些许胆气,属于那种得过且过,习惯退让之人,若不是让人给bi到绝处,绝不会奋起反抗。

这样的人,不生事,不惹事,不闹事,若为寻常百姓,倒也能偏安一世,但是就他们杜氏现在的处境来看,退缩,就意味着败亡,就意味着会被人欺压至死。

杜氏需要与人为善,但是不需要与任何人为善,杜氏可以忍让,但不是什么事情都能忍让,堂兄现在的这个ing子,尚不足以独当一面,日后不管是为官还是主持家业,怕是也不能走得太远,还需要再彻底地刺ji打磨一番啊。

“堂兄以前,是不是很少与人殴斗?”东西收拾整齐,杜荷扭头向杜伤问道。

“君子动口不动手,以力欺人,为兄所不耻也。”杜伤点头回道:“所以,除了上次在街边贤弟看到的那次,为兄从来都未曾与人动过手脚。”

“君子与人争,应以理服人,这话亦是不错,”出得院men,见乙院院men处已是聚拢了满满一堆的学生,杜荷淡笑着向杜伤说道:“但是,若是对方不是君子,非要与你动武的话,又当如何?”

“这里毕竟是书院,王晟他不敢如何吧?”看到王晟带着几人立在院中,四围又有数十学子在热闹围观,杜伤面上不由lu出了些许怯意,不过他仍是坚持着向前走了一些,将杜荷给护在了身后。

“敢又如何?不敢又如何?最多也就是头破血流,与之一战而已。”见杜伤防护自己的动作,杜荷对这个堂兄不由又是高看了一眼,虽然怕,却仍有坚持,还有救。

“堂兄,”见杜伤正紧张地向前迈着步子,杜荷随意地轻唤了一声,平声说道:“知道杜荒这小子第一次随小弟出去与那些长安世子打架时,是什么表现吗?”

“呃?”杜伤一愣神儿,不知杜荷现在说起这些是为何意,眼前的这种情形,似乎并不是闲唠家常的好时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