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名显京兆

下午未时末,杜陵县衙。

有了皇上的旨意与明确的批示之后,太李承乾终是明正言顺地顶替了张继初这个本地县令的作用,如愿坐上了主审的位置。

县衙正堂之中原本当差的衙役,全部被从长安过来的刑部官差替换下来,主审堂上,蜀王与魏王两位皇的下首,刑部司**带着数位刑部官员赫然在座,辅同太殿下一起过问此案。

至于张继初与姚顺等几位本地官员,则全都被安排在了右侧偏下位置听审,没有半点发言的权利。

不过即使如此,张继初与姚顺两人还是欢喜雀跃不已,这样既能与诸位上差un个脸熟,又不用承担什么审案得罪上差的风险,是他们平素想都想不来的福利,比之之前他们杜陵县作为主审,那可是要轻松得多的多。

“恭喜大人,”坐在张继初的侧旁,姚顺面带着些许笑意,低声向张继初说道:“这次已是脱离险关,亦是安然度过。”

“全赖姚兄之前的出言提醒,”张继初轻声回道:“如若不然,本官说不定早就已将杜荷定案判了重刑,若是那般,本官现在怕是已经蹲在牢狱之中了”

“想想方在后衙收到的那些信笺,本官直到现在都还觉着有些后脊发寒,不能自己。”说着,张继初又是一个哆嗦,道:“尚书左仆e房大人,左武候大将军兼吏部尚书长孙无忌大人,右武卫大将军程知节将军,左骁卫大将军大将军段志玄将军……”

每说出一个人名来,张继初都会打上一个寒战,这么多当朝的能臣武将来信过问,他一个小小的杜陵县怎么能够承受得起?

好在,在案发生的当天,太殿下也在杜陵,不然的话,他这个小小的杜陵县令,这一次怕就是真的要万劫不复了。

“通过这次的事情,”姚顺轻笑点头,接声向张继初问道:“不知大人看出了点儿什么没有?”

听到姚顺的问话,张继初想都没想地直声回道:“通过这件案,本官算是看出来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现在的杜氏一men,仍是不能小瞧”

想起杜如晦一家初回杜陵那日自己在杜府的表现,张继初不止一次地在心中暗自庆幸,庆幸他自己当时能及时在悬崖边上勒马,不然的话,他怕是连怎么死的都不会知道。

还有,他从杜荷嘴里要来的那份分红,张继初已经在心里拿定了主意,待此番事了,无论如何也得将之前得来的银钱还送回去。

“大人这么说,也算是不错,”姚顺轻声点头,道:“不过,还有一点,不知大人有没有注意到或是想到过?”

“还有什么?你说。”张继初扭头向姚顺看来。

没有直接回答,姚顺稍提着味口轻声反问引导道:“大人知道为什么从始至终,无论是太殿下还是后来的蜀王与魏王殿下他们,明明心中很想但是却始终不愿出来直接干涉大人审案的原因吗?”

“可是那条‘如非必要,皇不得干涉地方政务’的规定?”张继初很便反应过来,轻声向姚顺问道。

“大人说得不错,就是这一条儿。”姚顺再次接声向张继初问道:“大人再想,像是杜荷这样的案,有那个必要非得让太殿下过来主审吗?”

“你想说的是,这是皇上有意为之?”张继初不是傻蛋,很就想到了姚顺真正想要说讲的到底是什么:“皇上在故意偏袒、庇佑蔡国公一族?”

杜荷的案,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可是再怎么,它也只是一桩普通的,属于杜陵县地方的案,怎么也到不了让一位皇甚至是太殿下过来亲自审问的地步。

太是为储君,很多时候那都代表着皇上的态度,代表着皇家的脸面,现在皇上直接就将太殿下给提到了主审的位置,这不是明显的偏向又是什么?难道皇上会不知道太与杜荷自**好之事?

“不错”姚顺点头说道:“所以,除非是杜氏行有反叛之举,否则,只要皇上在位一日,怕是都不会有人能动得蔡国公分毫,所以,大人日后行事,也该当多多注意是,没事的话也不妨多去杜府走动走动。”

“要知道,”姚顺轻声说道:“就算是蔡国公真的不在了,他们杜氏还有一个前途无量的杜荷,不管怎么想,能与杜氏拉近些关系,对于大人的前程来说,那都是百利而无一害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