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岳身后的旗兵急速地将枪旗向前一指,两千多名土狼兵与他们跨下的巨狼一齐发出惊天动地的吼叫,同时向前冲去,刀枪高举如林。

整个锥形的狼牙阵高速向象人战线冲击而去,一路尘土飞扬,鬼哭狼嚎,但高速之中阵形却是纹丝不乱。

象巍那厚厚的嘴角轻轻一扯,露出一个不屑的表情,他举起巨掌,沉声高呼:“铁底雁翎阵!”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呼……”他身后那头最高大的象亲背上,立刻传来有节奏的鼓声,鼓声如雷,震得人血脉贲张。

听到鼓声,象人们也动了,他们一边迅速向战线的中心收拢,使中心点附近的战士从单排增加到六排,同时,以中心为原点,两翼如大雁那扇动的双翅,相向而动,又如一只缓缓夹拢的巨大铁钳。

终于,两个巨阵轰然撞在了一起。

狼牙阵的阵尖所触之处正是铁底雁翎阵的阵底,阵底肩并肩站着手执巨盾形成盾墙的象族勇士,在他们的身后。数排象族战士纷纷用肩膀抵住前面一个战士的后背。

狼牙阵的冲击力是如此惊人,即使9→,是手执巨盾的象族勇士加上身后数排助力,也抵挡不住那巨大的冲击力,边战边缓缓地后退着。

阵底很厚,所以,尽管它不断后退拉伸,变得越来越薄,却始终未被穿透。

终于,当阵底从六排拉伸薄化为两排时,整个狼牙阵的前冲之力已然被化解,土狼人已经失去了一鼓作气冲透象人战线的机会。

与此同时,两翼的象人终于轰然撞上了狼牙阵的两侧。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巨象背上的鼓声变得急促起来。

象族全军发出惊天动地的吼叫,开始了反击,两翼不断夹紧,阵底开始反弹收拢。

失去了高速冲击的势头,骑着巨狼的土狼人们根本不是象人们的对手。

象人们的巨刀阔斧,抡得旋风一般,所到之处,血肉横飞,简直就是生命的收割机。

而那几十头象亲更是可怕,一边震天动地嘶吼,一边用矛刺森森的象牙猛烈挑击,在如此密集的阵形中,它的每一下挑击都会挑飞数名敌人,个个被开膛破肚,血洒肠流。

有的象亲则更喜欢用它们巨柱一般的前脚作为武器,它们用两只后腿支撑,半立起身来,用两只前腿狠狠地踩入敌群中,如泰山压顶,一脚下去,便是血肉迸溅,鬼哭狼嚎。

在象亲的背上,更是呼啸着连连射下利箭和标枪,带着死神的锐啸,在土狼群中激起蓬蓬血花。

也有些悍不惧死的土狼兵以盾牌掩身,压低身形,滚身向前,企图用手中的刀斧来砍象亲的四肢,只要伤了它们的脚,就算再巨大也无法再战了。

可在每一头象亲的旁边,却始终都会有十来名象族战士寸步不离,他们的职责就是引导象亲进攻,同时保护它的安全,这些土狼人还未靠近象亲的身边,大都已成了象人们的刀下冤魂。

锥形的象牙阵,就像是一个三角形的面包,被两只巨掌狠狠挤压,越来越实,越来越扁。

一千多名象人,就这样将两千多名纵横草原的土狼骑给包了个圆。

在包围圈中,土狼人们越挤越紧,中间的人已经根本无法动弹了,只得眼睁睁看着巨人们象剥洋葱一样一层层地杀将进来,断肢与人头四处横飞。

土狼人,已成了板上的肉,网中的鱼,只能任人宰割了。

“反击!冲出去!”人群中,狼岳挣扎着举刀高呼,徒劳地命令着四周的土狼人们。

“呼!”

随着一声低沉有力的呼啸声,一面车轮般大的巨斧旋转着从远处飞来,雷霆般劈向狼岳。

眼见死神挟着风雷之声迎面而来,狼岳只能徒劳地挣扎着,却如身陷泥沼,无法移动分毫。

“啊!”狼岳面目狰狞,张口狂呼,发出了绝望无比的声音。

“轰”的一声巨响,巨斧正中狼岳头胸,将他的脑袋和半个身子劈砸成了一片四射的肉泥。

巨斧挟着余力继续旋射,在土狼人中犁出一道血光四溅的深痕,长达十数丈,留下一地的残肢和惨叫。

远处,象巍收回巨手,接过身后族人递上前来的一把长刀,振臂高呼:“狼岳已死!杀光他们!”

“喔!”千余名象人齐声呐喊,长刀和巨斧挥舞得更加疯狂了。

剩余的土狼人们彻底绝望了,有的呼喊着,不顾生死红着眼向高墙一般压来的象人们作必死的逆袭,有的则悲鸣着将刀在颈间一横,断然自裁以求解脱。

当最后一名土狼人被砍成两段,在血肉横飞的战场上,浑身浴血的象人们高举双手,齐声欢呼,而象亲们也是前腿高抬,长鼻朝天,高亢地连声吼叫。

一千聚歼两千,象族人用实力证明了他们才是草原上最强大的战士。

“点烟,向盟主通报我们这边的战况!”象巍一声令下,两道狼烟即刻从月背草原上升起,浓黑色的烟柱直冲云霄。

土狼人的一字长蛇阵中,最可怕的蛇头已被砸碎,而此时,它那三十里长的蛇身也已经糜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