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皇子……”洪帆不知道此时的摄像头能不能拍到这个罪魁祸首。

但是他感觉到,这个男人正在散发莫名的压力,以至于越靠近他,越感到浑身都背负着越来越重的负担,他明明是想要接近那个泰皇子,想要拍到更清晰的画面,但是不知道为何却感觉自己走了那么久都是徒劳,那个人和自己的距离似乎从来没有改变过。

巨大的压强让洪帆在一步步艰难的前行中,犹如顶着暴风雪前进一样寸步难移,而随着这股莫名的压力不断递增,他周身的衣物竟然都开始分解。

“景壬,是不是越来越蠢了,以为用那个凡人的玩意儿,就能做出点什么大事么?”泰皇子显然早就发现了他私藏的摄像头。

摄像头从他的衣服上漂浮了起来,犹如狐狸的魂魄一样,在风中分解得无影无踪。

洪帆停了下来,呆呆的看着,这时,他做的一切都已经是徒劳了。

这里就是极限了。

终点到了。

洪帆闭上了眼睛。

但是,他并没有死。

他等了很久,以为自己会被杀,可是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还站在那里,只不过,身上的衣物变成了古装。

溪水倒影里的洪帆,确切的说应该是景壬。

长发白衣的景壬。

“你在人间待得实在是太久了,一身都是凡人的臭味,还是这样的你顺眼点。”泰皇子的身体轻飘飘的踏着虚空而来,终于来到了景壬的身边。

景壬睁大眼睛看着他,眼神尽是惊惧和疑惑。

“你这无情的人啊,竟然把我也忘得一干二净,你难道忘了么,你就是为了躲避我,才发誓永远不离开那大雪原。”泰皇子伸出手指抬起他的下巴,“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用自引天雷的举动来躲避我?你又怎么可以忘记我?难道你不知道,能把你推入绝望深渊,让你永世痛不欲生的,只有我吗?

我才是世上那个最憎恨你的人,我恨你恨到,巴不得你活着,这样你才能活受罪。还记得,我把那头肮脏的狼千刀万剐的情景么?每一刀,你都看得一清二楚,我好喜欢你那时看我的眼神啊!呵呵呵呵呵!”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景壬莫名的觉得心痛得不能呼吸,但是,完全不能理解他话语里的意思。

“你不要妄想用失忆这种方式,来躲避我施加给你的那些痛苦,”泰皇子抚摸着景壬的面颊,冰冷的令人憎恶的触感,在景壬的脸颊皮肤上散开——泰皇子的手指,是森森的白骨,和他绝美苍白的脸形成巨大的反差。

“你……”景壬咬牙道,“你也是被家里养的恶犬啃了四肢了么?”

说着竟然还能挤出一个嘲讽的笑出来。

“哦,看来你失忆了也不是一件坏事,似乎比你以前更能激发我虐待你的兴趣了。看看现在的你的丑态,你还剩下什么,你那绝世的法力呢?你忠心耿耿的狼卫呢?你引以为豪的法兽呢?你什么都没有了!”泰皇子加重了握住他脖子的力道,“我还要你接着亲眼看看,我是如何把那些肮脏的凡人,一个个碾碎,把这个世间变成你最恐惧变成的那样!”

“我从来就没有失去过什么。你才是失去最多的人——为了让我痛苦,你却要承受十倍的痛苦,谁才是最可怜的人?”景壬看着他的眼睛说。

“是你,景壬。起码我还有世上最强的力量。”泰皇子笑了,“这一次,你再也无法超越我了,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