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蒋靖被捆得更结实了:直接被五花大绑到了廊柱上,让蒋靖再也挣不开了。

罗文揉揉自己的腹部,不禁觉得有些疼痛,想起几日前自己就被蒋靖打了一顿,到现在伤还没好,心中不由大怒,于是一指蒋靖骂道,“小王爷,魏都司,这厮死了爹娘也是活该,因为他助敌通贼啊,还有他那个兄弟王彦,在混战中竟然投了敌,直接跟着乱军跑了,实在是可恶至极,他们肯定全是同谋!希望小王爷、魏都司明断!”

“好啦,不用再说了…”,魏千华摆了摆手,“如今蒋靖通敌已明,依律法理应…”

小福王见魏千华突然停止说话,打眼望向自己,不禁轻轻一笑,“蒋靖通敌,理应处斩,不过兹事体大,我觉得应该将李如松、蒋靖等人押往京城,奏由天子处理!”

“小王爷所言极是,我这就上奏天子,禀明情况…”,魏千华向北拱拱手,笑着说道。

“罗文,过几天魏都司会着人把他们几个押往泾县,到时候就由你护着这几个人前往洛河口岸,押送京城,你看如何?”,小福王将手中描金小扇一指罗文,笑着问道。

罗文见小福王竟然主动交给自己任务,顿时喜不自禁,“遵命,下官定然不负小王爷重托!”

“怎么?你还有话说?”,小福王见被绑在廊柱上的蒋靖死盯着罗文,嘴中呜咽不停,身上也拼命挣扎,不禁好奇地走了过去。

“呜呜…”,蒋靖满脸泪痕,拼命想要把堵住嘴的那块破布给吐出来。

“你还想说什么?”,小福王一挥手,旁边一个侍卫便会意地将堵在蒋靖嘴上的那块破布给取了下来。

这一取出来不要紧,蒋靖顿时哇得一声大哭出来,随即瞪着罗文咆哮道,“罗文,你个狗杂种,别人不知道,我心里清楚得很,如果有乱军来攻,你不拼命逃就是好事了,竟然还有胆子主动出击,你别想骗我!你说,我爹娘到底是怎么死的?你说!说啊!”

小福王一开始站在蒋靖身边,耳朵差点被震聋了,赶忙离得远了些,不过抱着看戏的态度,他倒是没有让人再把蒋靖的嘴堵上,看来这人还真是有点特殊癖好。

罗文听了蒋靖的话,顿时显得有些慌乱,不过忌于小福王在一旁,也不敢做什么,只是皱着眉头说道,“你这厮,真是胡说八道,我身为泾县把总,有乱军入境,我岂能坐视不管?我告诉你了,你爹娘是死在乱军手里,死在你勾结的乱军手里!”

“你放屁!”,蒋靖的身体拼命向罗文的方向靠着,身上已是青筋暴起,“不仅是我爹娘,还有我兄弟王彦,别人不知道,我岂能不知道,他一生就求能出人头地,建功立业,怎会轻易投了乱军?别人不知道你是在放屁,我蒋靖心里清楚得很,你说,我兄弟王彦是不是也被你杀死了!啊?告诉我!”

罗文被蒋靖骂的心虚,也是不由连连喘着粗气,但他看看正笑眯眯盯着自己的小福王,竟是一动也不敢动,只得怒视着蒋靖,大喊道,“胡说八道,你这厮真是胡说八道!”

“啊…”,蒋靖仰天一声悲啸,“我的爹娘,我那受了一辈子苦的苦命的爹娘,孩儿不孝,没让你们享过一天福,到头来却连累了你们,爹啊,娘啊…”

想起老父那日渐佝偻的背影,想起母亲慢慢增多的白发,蒋靖更是悲从中来,一时间堂内鸦雀无声,只剩蒋靖一人的哭喊声在久久回荡…

哭了许久,哭得蒋靖的声音已是有些嘶哑了,哭得罗文再也没有勇气去对视他的目光,蒋靖这才抽噎两声,怒视着堂内众人咆哮道,“我爹娘死了,如今只剩我蒋靖一条贱命,我…我虽非无牵无挂,但也不敢奢望什么了,但你们这些人都记得,就算我到了阴间,你们欠我的,我也必将一一索还!”

“你这个王八蛋,竟然敢出言恐吓!”,罗文见蒋靖辱及众人,而小福王更是眉头一皱,立刻逮住机会,冲到蒋靖身前,抬腿就是一脚,“今天老子打不死你!”

“罗文,就是你这个狗杂种!”,蒋靖被踢了一脚,却像是一点事也没有似的,仍旧瞪着罗文大嚷,“说,我爹娘是不是你害死的,我兄弟王彦是不是你害死的!”

“你个王八蛋,死到临头了还胡乱喷!”,罗文说着,又是一拳挥到了蒋靖脸上。

“打吧!打吧!我蒋靖贱命一条,却在这记着你们这些人的亏心事,终有一日,报应不爽,来啊!”,蒋靖嘶喊着,忽得努力向前一挣,骇得罗文连忙后退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