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茫茫,蒋靖东躲西藏,努力避开所有可能被发现的地方,终于摸到了罗文的宅院中。好在经过今日这场大乱,罗文这座府上已经没有什么人手了,否则平时兵士甚众,以蒋靖现在的情况,还真无法顺利解决。

当看到罗文府院中到处挂满的红绸彩缎,蒋靖忍不住攥紧了拳头,可他不知道,由于泾县县城中的这一场大乱,本该热热闹闹的婚礼并没有如愿举办,甚至连来贺的宾客都没有:新郎官罗文都带着士兵去阻止动乱了,还有什么看头?要说新娘子倒是挺有看头,可这婚礼连天地都没有拜,新娘子就被人捆到新房里了,而且听说新娘子是被从半路上一直绑到了罗府,这婚结得可是真够奇葩的…

此时罗文院内冷清,有些地方几乎看不到人影,如果不是因为这些装饰,很难知道这竟然是要举行婚礼的地方。好在罗文这宅子并不算太大,没一会儿的功夫,蒋靖就摸到了罗文房中,因为只有这个房间还亮着灯,而且非常亮非常亮…

门外有几个看守的下人,全都直挺挺地站在那里,蒋靖不清楚屋内的情况,也不愿打草惊蛇。但他看了看,实在没有别的方法悄悄进入屋中,只得咬了咬牙,飞身冲到那四个站在门口的家丁面前,先是手中双刀并至,捅死了两个人,紧接着在另外两个人没来得及叫出声之前,便扼住了他们的咽喉,直接扭断了他们的喉骨,“要怪,也只能怪你们非要做罗府的下人了…”

为了防止被人发现,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蒋靖把这四具尸首都拖入了前面的草丛中,然后便悄悄摸进了屋子。可刚推开门,便见两个丫头迎面走了过来,蒋靖不愿再下杀手,便只是迅速用手掌把她们给斩晕了。

但这次出了点动静,里屋中便又有两个侍婢跑了出来,她们一眼看见满身是血的蒋靖,不禁尖声叫了出来,蒋靖情急之下,飞刀过去,便又把这两个丫鬟给杀死了。

蒋靖喘口大气,将两把刀给拔了出来,然后将这四个人又拖到了角落里,这才走进了里屋。

甫一进门,蒋靖便看到了坐在床榻上的程祎瑶,她的双手双脚都被布条绑着,身上也被七七八八地缠了起来,嘴里还堵着那块红盖头,此时她正满脸泪痕地望着自己!

“祎瑶!”,蒋靖忍不住热泪盈眶,迅速冲过去,将红盖头从她嘴中取了出来,然后将绑在她身上的布条都解了下来。

“靖哥哥…”,程祎瑶忍不住抱紧蒋靖痛哭起来,“我以为…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

“好了,不哭了…我这就带你走…”,蒋靖轻抚程祎瑶安慰着她,“罗文…他没有欺负你吧?”

“没…”,程祎瑶啜泣着摇摇头,“我被绑到这里时,就见罗文带着一群人怒气冲冲地要走,然后他就让人先把我绑到房里来,还告诉人把我看好…”

“好了,不说了…”,蒋靖擦擦眼泪,“走,我现在就带你走!”

“嗯…”,程祎瑶点点头,刚准备起身和蒋靖一起离开,就听门外忽得响起一声暴喝,“小贱货,你今天可他娘让老子丢死人了!”

“罗文!”,蒋靖听到这个声音,忽得怒目圆睁,心头一阵火起:本来今日只是想把祎瑶救走,等到以后有机会,再算咱们之间这笔账!现在倒好,你竟敢自己送上门来,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只见蒋靖向程祎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迅速捡起地上的那两把刀,就势一滚便躲到了内屋门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