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靖,这个人也是你的兄弟?”

刘天此话一出,众人都惊诧地望向了他,甚至丁鹏表情愤愤,看样子好像就要站起来教训一下他,却被蒋靖用眼神制止住了,“刘天兄弟,这是什么话?大家既然都坐在一张桌子上喝酒,便都是兄弟。”

“哦,也没什么,只是随口问问。”,刘天低下头,尽力扯起嘴角想要笑一下,但无奈还是没有笑出来,其实他刚才问那句话,本就是脱口而出,因为当初他往城门方向救援时,明明看见这个孙昊未做抵抗,便率部下迂回撤退了,但此时情形,刘天也不好说些什么,毕竟在人命面前,谁还没个龌龊心思,自己如果非要提及此事,必让气氛尴尬,说不定自己也会受到排斥,因此刘天决定把这件事咽进肚子里。

蒋靖见刘天虽然闭口不言,但众人已有不快,于是便举杯向孙昊道,“昊哥,这位刘天兄弟是个心直口快的,而且又是新加入咱们,对于一些情况也是不太了解,并无他意,还望你不要见怪。”

“呵呵,怎么会呢…”,孙昊本就是个笑里藏刀的性子,又怎么会在这件事上明着起龌龊?再加上他当时主动撤退,想要陷蒋靖于险地,生怕会被这位赶去救援的刘天看见后给抖落出来,因此心里直想着怎么把这个话题给岔过去,“此次咱们金昌城大胜,刘天兄弟是出了大力,立了大功的,我要敬刘天兄弟一杯!”

“对对,咱们是要敬刘天兄弟一杯!”,蒋靖见孙昊有心缓和,也连忙举杯站了起来,“此次咱们大破金昌城,刘天兄弟的那两把大火可是起了不小的作用,而且是他第一个率众攻破城门,打进将军府,斩杀了金昌城主将,当为此战头功!”

众人见蒋靖如此,也都依言附和,几巡酒喝过,桌上的气氛再次变得热络起来,于是蒋靖又趁机夸赞了一下王彦和郭洪的及时救援之功,萧汉等人在城外的奋战之功,总之到了最后,每个人都喝得脸红脖子粗的,连说话都有些大舌头。

“这次打下了金昌城,我才觉得真正安了心!”,蒋靖把酒杯往桌子上一放,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我现在才感觉咱们像是真正有了一个家,咱们才终于不用担心会被别人欺负了!”

“我看以后谁他娘的还敢欺负咱们!”,王彦俩眼一瞪,话说得有些恶狠狠的,他就是属于那种典型的酒量不好,但喝起来不要命的人,“咱们现在…嗝…也算是…算是一方诸侯了!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我看以后就算争霸天下也未尝不可!”

“对,这话说得没毛病!”,众人一片附和,他们现在已经进入了酒席上最经典的一个环节:吹牛环节。

“天下就是那么大个地,只要咱们齐心协力,就没有攻不下的城,做不好的事!”,随着酒喝得越多,丁鹏的话越来越离谱,当然这一方面是因为蒋靖这支人马发展得太过顺利,另一方面是因为此时他们的势力还是比较弱小,没有体会到那些潜在敌人的强大,“今后咱们兄弟就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好一个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萧汉一拍桌子,眼瞪得老大,之前一直是丁鹏酒量最大,远超常人,自从萧汉出现,也算是棋逢对手了,“不如今日咱们几个就结为异姓兄弟,以后定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如何?”

听到萧汉这话,蒋靖顿时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了大半,然后以一种疑惑的眼光看向萧汉,而萧汉在不经意间朝蒋靖报以一笑,然后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没醉。

其实萧汉提出这个建议,是经过了慎重的考虑的。因为他之前一直担忧孙昊存有异心,加上蒋靖曾向他提过刘天此人性有反复,不敢信任,所以必须要想个方法来增强众人的凝聚力。如果能够结成异姓兄弟,便是强行把这几个人绑到了一条战船上,只要一人存有异心,便会遭到其余几人共同的讨伐,这样一来,蒋靖这个主事人便当得容易多了。

片刻之间,蒋靖也明白了萧汉的打算,不由会心一笑,如今势力已成,内部安排确实是一个大问题,如果能够结成异姓兄弟,反正不会影响自己的首领地位,无形之中还能增强众人对自己的效忠力,何乐而不为呢?要知道如果打算有进一步的发展,一个稳定的核心领导团体是必不可少的,至于以后“分家产”的问题,还不在蒋靖的考虑范围之中,“好,我觉得汉哥这个提议不错,趁着咱们打下金昌城这个大喜事,不如来上一个双喜临门,众位兄弟以为如何?”

王彦和郭洪本已和蒋靖约为异姓兄弟,如今再多添几人也并无不可,反正都是有本事的,再说如今把事情说明了,以后便也会少些麻烦与尴尬,因为他们明白现在结为了异姓兄弟,便是为以后分功论赏做下了一个保证,于是齐齐应道,“我同意!”

“咱们本来就都是兄弟嘛!只不过现在再多一个刘天兄弟,挺好!”,丁鹏最没有心机,只要脾气秉性投得来,酒喝得到一块去,他不介意再多几个兄弟。

孙昊虽有异心,但一直希望能够不被他人察觉,所以此时自然不能落后于人,管他以后结果如何,反正现在结为异姓兄弟也算是对自身安全的一种保障,“好,这样再好不过了!”

刘天是最后入伙的,一直在考虑如何才能真正融入这支人马,不被暗暗排斥,如果能够结为异姓兄弟,当然是目前的绝佳选择,“只要你们没意见,我愿意!”

“好!择日不如撞日,我们此时此刻便于这大厅中结拜如何?”,蒋靖说着,便打眼瞧向了大厅中间的那张供桌,这是老规矩,每下一城,蒋靖必于厅中焚香谢天,“那些沐浴更衣的虚礼便也不顾了,只着人摆上些祀品即可,众位兄弟认为此举妥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