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明知道跟他们说道理只是徒劳无功,却还是正经八百地从兜里拿出六万块放在桌上说:“五万本金,一万利息,我妈的帐清了。”

“绿毛”提着木棒搁在季安的肩膀上挑衅性地戳了戳他的脸。

“绿毛”揺头晃脑地说:“这笔帐是我们说怎么算就怎么算,我们说清了才是清了.......本来六万是够的,可是上次我来找你,你不在家,没还利息,让我们白走一回,让我的兄弟很不高兴。所以......十万吧,十万我就放过你了。”

如季安所料,他们的“道理”,就是横着来,自己爱怎么讲就怎么讲。

那个不久前还在打呵欠的“红毛”青年身上有红光闪现,然后冷不防一记棒子往季安的膝盖攻來,季安马上抢过“绿毛”搁在自己肩膀上的木棒,向下格挡,挡住了“红毛”的攻击,并趁人不备反踹那人一脚。

其实“红毛”的行动很快,只是他身上的辉光出卖了他的意图,才让季安在有所防备的情况下避开了这一击。

其他人被“狗儿子”突如其来的反击弄得目瞪口呆。一向乖顺如人肉拳靶的“狗儿子”也会还手,这件事简直是不可思议。

“愣着干什么?抓着他啊。”被季安一脚踹中腹部的人大喝一声,其他四人才如梦初醒。

只是,当他们想要合力抓住季安时,眼前却一片漆黑。

“谁关灯了?”其中一人不小心被地上的玻璃瓶绊到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呼小叫着。

“先把灯开了,快!”

一时之间,五个人不安地鬼吼鬼叫着。

季安在家里练了好几天如何在黑暗中移动,这种程度的黑暗对他而言根本不是问题,他甚至可以看见封婷在暗角中那个得意的微笑。

他们果然是天生的搭挡。季安也不觉嘴角上扬。

作为整个房子里唯一一个夜视力极佳的季安自由地穿梭在几人之间。

只见他配合跳跃的腿法,挪展身形,在五个人之间进退闪让,棍影如山,进一步使用棍尖直击绿毛的腹部,退一步又以横棍向红毛的左肋扫来,运棍让红毛的武器从他手中脱落。

绿毛被季安夺去的木棍可真的是帮了大忙,持棍搏击在技不在力,所以才会有“拳怕少壮,棍怕老狼”的说法。

林彦宏的力气不足,徒手搏斗处于下风,但是用棍搏击,再加上良好的夜视力,情况就不同了。

季安在灵活的脚法下,手只须在上下左右七寸间展开,已逐一给五人来了个“当头棒打”,接踵而来的是一片惨叫声。

忽然,重重的撞门声传来,五个人被门外一排手电筒发出的强光刺得一阵晕眩。

张警官带着下属鱼贯而入,把五个人制服在地,扣上手铐;同时在屋内搜索帐本。

季安还能听见那五人咿咿呀呀的呻吟声,看来自己下手也是不轻。

张警官的手下把那五人带走前,季安还很恶趣味地在五个人的头上都拔下了一撮头发,嘴上还啧啧故作可惜道:“我帮你们留个记念好了,要知道你们坐牢子以后,可就没有时间染发了。以后当不了非主流啦......”

话毕,季安又凑近了“绿毛”的耳边说:“怎么样?被你的狗儿子反咬一口的感觉好吗?”

侮人者,人恒侮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