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十个预备生中,除了季安,其他二十九人都在训练营中为了第二关作准备。

只有季安一个人穿着一套至少7o磅的连体铠甲,在空旷的草原上费力地跑着,比跳广场舞的大妈更敬业地演绎“套马杆”的真人剧场版。

“没事,你要是再套不到马,就用两条腿自己走到大安城岭那边的丛林去完成第一关任务。我陪你——我骑马,你走路。这配搭不错。”马可将军正倚在围杆上,用一张朴克脸不冷不热地说。

话罢,他又环顾了一下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仿佛在幻想季安在草原上走几天几夜,再翻山越岭的样子。

季安怒瞪他一眼,心道让他套马就套马吧,穿着铠甲是怎么回事?他还以为这种笨重的铠甲早于17世纪已经开始消失在地球上了呢?居然说防护和机动作战可以并存,让他练习穿着这玩意,也要行动自如?

季安满肚子怒火,欲作而不得,只能继续挥舞长长的套索,看看能套着哪一只倒霉的小家伙。

偏偏这几匹马似乎十分通晓人性,它们围着季安跑来跑去,总在他累得停下来时靠近,在他以为有望追上时疾奔,这来来回回的,季安早已累得精疲力竭,那几匹马却被逗得又跳又跑,高兴得很。

季安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人生没有遇上什么欲擒故纵的女人,却被几头马耍了。

他抓着马的孩子心性,索性瘫坐在地上,一副“老子不跟你们玩了”的样子。

果然,其中一头马看他坐在草地上一动不动的,便傻乎乎地跑回来看他。

季安看准时机出手,把套索像钓竿一样掉向目标,那个皮环终于套在了马的脖子上。

“嗷~~~”半野生的蒙古马骨子里流着桀傲不驯的血液,就算皮环已经套在它的脖子上,还是挣跳不屈。

季安把套马竿转上几圈,勒紧套索,勒到它几乎气也喘不过来,他看着那匹马被勒得龇形咧嘴,难受得呼呼喷气,心下有些不忍。

季安从前也去过骑术学校,那儿用来赛马的纯种马比蒙古马要高大一些,它们偶然也有闹脾气的时候,季安见过练马师如何制服癫狂的纯种马;却不知道亲自下手远远比在旁观看难那么多。

马的悲鸣声仿佛加上了扩音器一样,比他过往听见的萧萧马鸣要教人生出恻隐之心来。

季安手下不觉放松了力度,不过一刹间,那匹马又燃起了挣脱桎梏的希望,比刚才便激烈地反抗,季安一个踉跄,差点被拖倒在地。

“勒紧!”马可将军大吼一声,马上赶到季安身边救援。

看见马可将军矫捷的身手,季安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用疾如闪电来形容一个人的动作之快。

马可将军几乎是在那如雷鸣一般的吼声过后的下一秒,已经来到了季安的身边,跟他一起勒紧套马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