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江锦棠。只要你们解了冷逍遥身上的蛊,就帮老夫杀了他。”江锦棠的师傅眼中迸射出强烈的杀气,他眼中的杀气和恨意,绝对不是假的。

“老夫这一辈最恨的就是江锦棠,最后悔的就是收了这么个欺师灭祖的徒弟,老夫早该想到的,连他自己的父王江阳王他都能毫不皱眉地下手,他又怎么可能会对我这个师傅不忍心?只要睿王爷帮老夫杀了他,老夫这一死,也就瞑目了。老夫的房间西面的墙上有一个暗格,里面有一本关于巫蛊之术的书,如果睿王爷感兴趣,老夫就送给睿王爷了。书里面,记载有解锁蛊之法,睿王爷应该知道,老夫并没有算到今日会有此一劫,所以老夫也不会未卜先知,事先在那本书里写下解锁蛊之法。

老夫最后的一个请求,希望睿王爷能够让江锦棠亲手安排老夫的身后事,希望睿王爷能够让他亲手抱着老夫出去,听说人死了之后,第一个抱着他的人,死去的魂魄会记住他的气息,老夫希望来日在地府,可以亲自找江锦棠算账。”

燕璃和青珂目光不明地看着江锦棠的师傅,只见他的脸色突然不断地扭曲着,像是遭受着极大的痛苦一般,江锦棠的师傅因着痛苦而紧闭的双眼倏然睁开,看向睿王,他此时似乎已经说不出话来,圆睁的双眼急切地看着睿王,像是等着他答应一样。

燕璃只是淡淡地看着他,并没有开口,而江锦棠的师傅,圆睁着的双眼,最后还是缓缓地闭上,燕璃的手搭上他的脉搏,这一刻,江锦棠的师傅是真的没了呼吸。

“你觉得他说的可信吗?”

燕璃缓缓地站了起来,青珂蹙着眉头看着地上躺着的人,他恨江锦棠,想要杀江锦棠这事,她不怀疑,只是他所说的解蛊的方法,青珂不知道是否可信。

燕璃面色有些冷凝,目光深沉地看了地上躺着的人一眼,蹙眉道:“他所说的,咱们不能完全相信,可没有办法之下,只能一试。既然他说他屋子里那一本书有解蛊之法,咱们先拖住江锦棠,然后找到那本书看看,如果里面记载的解蛊之法与他说的一样,或许咱们就可以相信。”

就像江锦棠的师傅刚刚所说的那样,他不可能知道今日他会被他燕璃下了毒,更没想到他的徒弟江锦棠会亲手杀他,所以他不太可能会一早就在那本书里设下陷阱。

青珂点点头:“也只能先这样了,我只是担心外公身上的蛊毒发作,外公的身体本就虚弱,如果再遭受那样的折磨,只怕就算解了蛊,也会元气大伤。”

燕璃拉着青珂的手,紧紧地握了一下,目光坚定地看着她,沉声道:“相信我,我不会让外公有事的,只是你也不能以身涉险,江锦棠既然设下这样的陷阱,他想要下在你身上的蛊,定然比你外公种的蛊还要复杂,而且江锦棠Jian猾狡诈,卑鄙阴险,如果你受控于他,事情绝对会越来越不好收拾。如果你为了救外公而以身涉险,便是你外公醒过来,也会担忧的。”

青珂点点头,燕璃所说的她何尝不明白,只是如果让她眼睁睁地看着她外公遭受痛苦的折磨,她又怎么做得到。燕璃的话,却像是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她,相信他!

燕璃打开屋子的门,江锦棠并不在院子里,过了一小会儿,才看到他从院子外面走进来。

“怎么样?睿王和云大小姐商议得如何了?冷老庄主身上的蛊虫,大概半个时辰之后就会发作。”江锦棠一来,就开门见山地询问,他心里其实已经等不了了,毕竟以他现在的情况,如果控制不了云青珂,那他的结果只有一个,就是一输到底,永无翻身的可能。

燕璃面色阴沉地看着江锦棠,不难看出他的面色非常不好,眉头紧紧蹙着,冷声道:“本王还从没见识过锁蛊,不知道江教主所言,有几分虚几分实,所以本王的意思,是在冷逍遥身上的锁蛊发作之时,如果真如江教主所言,生不如死,那我们就答应江教主的要求,但是在我们答应了江教主之后,江教主必须马上缓解冷逍遥的痛苦,让他所中的蛊,暂时压制下来。”

“睿王爷会对本教主有所怀疑也是应该的,那就如睿王爷所言。”江锦棠心里虽然着急,可也知道他就算着急,也只能答应睿王,毕竟,他刚刚所说的,也不过分。

燕璃面色不变地看着江锦棠,冷声道:“既然江教主也赞同本王的提议,那就请江教主先把你师傅带走吧,半个时辰之后,江教主再过来。”

“好!”

江锦棠看了眼地上躺着的人,把这么个死人留在这里确实不合适,而且这个人还是他亲手杀了的师傅,怎么看怎么碍眼。只是江锦棠刚想开口唤人进来把人抬出去,燕璃却蹙着眉冷冷地开口:“江教主想来也不要希望让别人知道你杀了自己的师傅吧?本王觉得江教主亲手带你师傅离开,对江教主而言,比较有利一些,毕竟,没有亲眼所见,江教主的人,应该会认为杀了你师傅的,是本王或者是青珂。当然,江锦棠抱着你师傅的尸首之时,神色应该凄然难过,恨意狰狞一点就更能让人相信了。”

江锦棠面色一怔,意味不明地看着燕璃,似乎想要看穿他的意图,只是燕璃那张清冷淡漠的脸,让他根本就窥视不到半点燕璃心里的想法。

不过燕璃说的也没有错,虽然他不怕,可如果可以不需要让他手下的人知道他亲手杀了自己的师傅,于他而言,自然是比较有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