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甜甜对我凝重地点了一下头:“那个,是这宇宙中一个极其可怕的**能,代表了毁灭与重生的力量。不要说你我,就是怪老头在场,也未必能降得住。”

我压低了声音,只觉得自己手脚都在发抖。小甜甜用宇宙两个字来做主语范围,显得夸张,但我总觉得没什么错。

我问小甜甜:“它在操控着阿青吗?或者是寄生?或者又是什么?”

小甜甜摇了一下头,然后问我:“我不太清楚燕平青的事,他是他妈生的吗?”

小甜甜对阿青的生世表示了怀疑。我就把阿青小时候被狗袭击,毁容然后去泰国找磅空,最后给他画了鬼脸的事情说了。

小甜甜点头:“对的,我记得的,当年老板也还是个小男孩呢,跟着一起来的呢。怪老头见他们兄弟俩的时候,我都在场的呢。”

我问:“你既然在场,就能知道很多事啊。为什么你总像是什么都一知半解的样子呢?”

小甜甜尴尬地咳了一声:“怪老头就是那样,有些事不避着你,但大多数时候,干了什么为什么那样干,从不跟你解释。我很多时候看个表象,基本都不了解真相。否则的话,我要知道很多秘密,他还会放我出来?”

小甜甜紧接着跟我说,她虽然一直在磅空身边,但是只要磅空的那个鬼脸基友在,她都不敢出来。磅空也会用法术把她封得好好的,几乎不让鬼脸基友嗅到她的气息。

她称呼鬼脸基友为“那个”。

小甜甜说:“你和那个面对面的时候,你会感觉到一种很可怕的震慑力。你会脚发软却浑身僵直,想逃跑却动不了。不过和他的交手,是怪老头当年的成名战,怪老头本来挺低调的当着他的和尚。就是因为和那个交手并降了他,简直名震四海。但怪老头自己也因为那次交手,所以坏了自己的命脉世运,被迫远走他乡避世。”

她用一种发抖的语气说:“我第一次见到燕平青的时候,就发现他的脸画的和那个一样。但是我没看出什么端倪,也没感觉到那个的炁场,以为他只是涂了个草药而已。我一直以为怪老头带着那个在身边呢,结果他居然把那么危险的……放出来了。”

我这下才想起,当初在缅甸,达古老头子一听说我见过有那张鬼脸的人,就激动不已。他还仿造了一张和阿青的鬼脸差不多的面具,戴在脸上装神弄鬼的。

现在想来,应该是在借用“那个”的力量?

达古一个山寨货,尚且那么厉害,那真实的鬼脸基友何其厉害,可想而知。

小甜甜叮嘱我:“那个既然潜藏着,肯定是不想别人知道他的存在了。你千万别说出来了啊。要不然那个发怒了,怪老头又不在,我们都别想活了。”

我忙答应下来,说林小莹什么优点没有,话不多算是最大的优点了。

不过话虽然这么说,我再看到阿青的时候,也不由得寒从心起。

一想到他脸上附了个那么恐怖的东西,再想想以前我总动不动就扇他的脸……我为自己还有一双完好的手而感到庆幸!

话说,貔貅目,真是一种很厉害的神物。

据说养貔貅手环或者什么吊坠的人,为了让貔貅认主和聚财,通常都要经常抚摸貔貅,和它培养感情。

但是绝对不能抚摸貔貅的眼睛和嘴巴。

因为貔貅靠的就是用眼睛寻宝,然后用嘴巴吃宝。如果抚摸了,就是坏了财运。当然,那些常人请的貔貅,大多数只是请的一缕灵气而已。真正的貔貅,开玩笑,肯定是和麒麟啊龙马啊一个级别的,不可遇更不可求。

磅空不知从哪儿竟然弄来了真的貔貅眼睛当装备。

这东西除了能鉴宝之外,大概是什么奇奇怪怪的都能看到?

我用过早餐,回楼上房间的时候,发现一屋子的人都很安静。

燕少正坐在地上,和牙牙一起拿着剪刀剪……袁志的图纸!

我一看就火冒三丈,这都什么时候了,燕少还有闲情逸致跟着小鬼胡闹。我正要上前大鬼小鬼一起打,小相公举着一个由纸片组合成的东西,对我兴奋地喊道:“小师妹,你看这像不像钥匙什么的?”

我一愣,接过这东西,设计图纸也不厚,这般拼在一起,软哒哒的,看不出是个什么东西。我抖了抖,不敢确定地:“确实像是个……什么物件的原形?”

牙牙一边剪着纸,一边说:“这是钥匙,我以前见到过,钥匙就是这样拼出来的。”

我不由得一惊,牙牙的意思说,袁志的这些东西,都是藏燕少肉身所在地的钥匙设计图?

牙牙不管我的惊讶,只是很有紧迫感地吩咐燕少:“快点啊老板,拼不好姐姐会把你的小屁屁打成年糕。”

燕少面无表情,只是剪着纸,权当没有听到牙牙的话。

我当然知道,燕少不会跟牙牙这种小鬼计较,因为不值得,实力相差有时候太大,就没有必要对对方出手。

原本牙牙很怕燕少,但貌似他更想要讨好我一点,所以也沿袭了小甜甜高级黑的体质。

幸而燕少目标很明确,没心思和我们耽误时间。

我也上前去帮忙,我边帮忙拼着,边问牙牙:“如果有钥匙的话,那你能找到回去的路吗?”

牙牙很乖的点头:“记得的记得的,牙牙是最聪明的小鬼。”

我们一阵忙活,直到傍晚时分才把所有的“钥匙”都拼好。

小相公和小甜甜带样品去找地方打造了。

我就和阿青还有燕少研究接下来的步骤。

我们都相信阿冰好不容易得来的真相不会是虚假。但其中还是涉及许多的问题。比如我们找到燕少的身体,身体的状况如何,要怎么把它搬出来,而燕少要如何还阳。

我们在缅甸的时候,和猜用秘法把我们魂魄订在了一起,现如今燕少要怎么回去?

如果回去会不会对我产生什么不好的影响?

不过不管怎么样,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我们都没有放弃的理由。

第二天的时候,小相公把打造好的钥匙都带了回来。我们也已经做好了去古街的各方面准备。

阿青带了不少的装备,导致我们每人背上都是鼓囊囊的一个登山包。

阿青说:“我们这里面,我、姐姐和小相公都是要吃饭的,所以背包里都有干粮和水。除此以外,小相公打架应该还不错,我和姐姐都是打不死的小强命,也没有太大的担忧。唯一需要担忧的就是……”

他说到这里,不由得看向燕少。

燕少淡然地回看他:“你看什么?”

阿青假咳两声:“其实我们这里最值得担心的……是哥哥?”

燕少眉尖顿时一颦:“你在说什么?”

阿青看了我们两眼,似乎在寻求支援:“没错啊,哥哥你想过没有,这或许是一个陷阱,你知道袁志不是一个人,搞不到对方就在等着你自投罗网过去呢。要不,你就在家等着我们回来?”

阿青刚说完这句话,燕少就一巴掌扇过去,直接把他扇翻在地。

我就默默地看着这一幕不说话。

燕少的哥哥暴力我不是第一次见识了,但很明显小相公和小甜甜都没见到过,因此他们俩的嘴张的老大。

燕少扇翻阿青,然后看似随意地摸了一下耳垂,很漫不经心地问阿青:“你刚说什么?我没听清。”

阿青那是傻了呆了才敢说第二遍。

于是这个提议就此搁浅。

我们当天就开启了最终的行程。

我把这称之为最终的行程,是因为我希望这是燕少还阳的最后一站。

这半年来,从我和燕少相遇到现在,虽然我们从没有刻意去找寻过还阳的事,但事事似乎都在某只看不见的大手操纵之下,往既定的方向行进。

我想到了那晚上见到的那个和尚。

一切都是他安排的吗?

他这样安排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去古镇的路上,我们都纷纷不言,天色越来越暗。我想我们是不大可能在白天去寻找燕少的肉身的。

因为很简单,白天,那里的“门”不会打开。

我翻着手里的图纸,我已经注意到了,设计师和西美集团大楼的设计师,都是国外的,但从名字和资料上来看,并不是同一个人。

这里面有没有什么联系,我暂时还不得而知。

小相公耐不住寂寞,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我们:“其实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对方一定要把老板炼成煞?如果换做我的话,要搞死某个人,直接搞死就行了啊。为什么一定要炼煞呢。”

阿青回答说:“因为我哥是绝好的炼噬魂煞的体质。这种体质据说很难得呢。噬魂煞又是特别厉害的一种鬼煞。袁志身为一个很有天赋的人才,大概是不愿意错过这个机会。”

小相公道:“可是炼老板的成本很高啊。因为老板魂魄有锁,身体坏了魂也会散,对方还得用成本保有老板的身体完好呢。”

阿青耸肩:“大概是觉得,我哥成为噬魂煞以后,带给他的东西,比保存肉身的成本更多。”

小相公却是摇头:“总觉得哪里没对劲。”

他其实不说,我们都已经察觉到了。

只是都暂时不想去考究这件事而已。

车子到了古镇。

虽然已经是夜晚,但依然人来人往,熙熙攘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