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锵!锵!锵!”

一阵阵铜锣之声响起,震得一心的耳朵都要疼出血了。他有心想要去揉耳朵,却怎奈双手都被粗重的绳子绑在身后,根本动弹不得。

“放开我!”一心猛地起身,谁料脚下的粗绳却令他重重地跌倒在地,发出一声巨大的闷响。

好痛!一心呻吟出声。

这会儿的他被捆住手脚,站在一个十分硕大的木头方台上。束缚住手脚的绳子并不是最让一心难受的,最痛苦的莫过于脖子上系着的粗绳,它紧紧地勒着一心的脖子,不仅疼得要命,就连呼吸都很吃力。

“喂,你,老实点,别害我们都被连累!”一声怒斥响起,一心左边的汉子已经被一心折磨得不耐烦了,“从来了到现在你就没闲着,害我们摔了多少次跤了?!”

这汉子生得虎背熊腰,脸上的络腮胡子几乎快跟头发连在一处了。他赤。裸着上身,身上热汗淋淋,离他最近的一心可以很分明的闻到汗水被蒸发的难闻气息。汉子满脸怒意地举起了手,原来他脖子绑着的粗重绳子,与一心脖子之上的绳子,是连在一起的。

“胡大哥,你就别怪他,这小和尚毕竟还是个孩子。”这回说话的,是一心右边一个秀才打扮的男子。他身材清瘦。长相却颇为清秀,青色的衫子穿在他身上,愈发增加了他的几分儒雅。而他脖子的粗绳,一边一心脖子上的连着,另一边则连着另外的一名男子。他们就这样一个连一个的,连成了一长串。一心方才就曾数了,这木桩台上的男子,一共有十三个之多!

“孩子?”“络腮胡”哈哈大笑,“既到了这种地方,还是什么孩子?纵是你觉得他是个孩子,可你瞧瞧那些女人,恐怕一夜之间就会将他变成男人!”

“胡大哥,你未免有些言重了。他才多大?这些女人再凶残也不至于如此。”秀才的脸都有些抽搐了,他转头问一心道,“小师父,你几岁?”

“贫僧……”一心略略地想了想,道,“贫僧十岁了。”

说罢,连一心自己都怔了一怔。

啊……是啊,从金山寺出发到现在,已经整整过去了两个年头。两年啊……自己都已经十岁了,可是他还没有到达想要去的那个地方。

那个地方……西天,到底他离那里还有多远呢……

一心的脸上浮现出些许忧伤神色。

“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