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阳城外,穆王的军队已经按兵不动有月余的时间。

就在城门口安营扎寨,每日按时操练、吃喝。知道的这是穆王的叛军,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哪里来的超大型户外野游团。

陵阳城里也是一片祥和,士兵们倒是天天站在城墙之上严阵以待,就怕哪天叛军杀个措手不及,可一连等了一个月,敌军一点进攻的迹象都没有。

“穆王究竟是做的什么打算?”许平与四王爷站在城墙之上,凝重的看着远处穆王营帐的炊烟:“这缓兵之计,该不会能缓这么长的时间吧……”

四王爷道:“本王也猜不透。许刺史不可掉以轻心。穆王用兵如神,十七岁就带兵打仗。他的心思,难以揣测,依本王的意思,我们应该召集城中谋士再仔细分析一下,看看城防有没有疏漏。”

许平点点头,深深的看了北面最大的营帐一眼。

那营帐中,攻城将领来回踱步:“先生,本将始终觉得哪里不妥啊。如今已过月余,那陵阳城为何一点动静都没有?先生不是说潭州城内的粮草坚持不了半月么?他们早就该起了内讧了啊?”

先前献策的谋士老神在在坐在一条几案前,端起一杯热茶抿了一口:“将军无需忧虑,陵阳已经是强弩之末,不出三日,必定内乱!”

“可是你半月之前也是这么说的!”那将领眉宇被疑云笼罩,试探着问道:“既然已经是强弩之末,是不是意味着我们可以强攻了?”

那谋士面色一变,站起身来抚着胡须道:“万万不可!既然是强弩之末,我们只要以逸待劳即可。又何须主动出击?人之将死,必定会爆发出强烈的求生意志。陵阳城此时的战力应该是最强的。此时出击攻城,非但不会成功,反会再次抛下不知道多少兄弟的性命!将军绿林出身,最看重的便是兄弟义气。那些兄弟们若是死在城下,暴尸荒野也就罢了,若是被饿极了的守军勾上去煮了吃了,将军该如何告慰他们的在天之灵?”

一顿忽悠,吓得那攻城将领脖子一缩:“是,先生说的是,本将绝不能不顾兄弟情谊。”

“将军放心,我曾研学过先天八卦,略同数术,掐指一算,陵阳城不日便会不攻自破了!”那谋士摆出一副神棍模样。

“此话当真?”

“将军不信?”谋士反问。

“先生的话,暗藏哲理,小将自然是相信的……”

那老头转过脸去,强忍笑意小声嘀咕道:“那你可真够蠢的……”

“先生说什么?”

“啊……我是说,将军拭目以待即可!”

……

又过了一天,这日营中正在准备午饭,突然整个营地的营帐都剧烈晃动起来。

西方远远传来骏马长嘶,渐渐的,放哨的士兵看见百余骑兵的身影迅速向大营靠近。

为首的一骑,杨着一面大旗,上面一个大大的“穆”字。

“报——”斥候立马来到将军营帐:“将军,穆王的兵马就要到了!”

“啊?穆王?他不是……”攻城将军闻言,立即丢下手中的一条兽腿,出门迎接,走到门口还不忘招呼一直为他献计的谋士。

“啊啊啊~将军先去,小人整一整衣冠,否则便是对穆王不敬了~”谋士说道。

那小将点点头,率先走出营帐。

谋士见他远去,也急忙出门,却是往南面陵阳的方向奔去。出门前还不忘抓条兽腿。

“末将恭迎穆王驾到!”那将领见穆王翻身下马,忙上前行半跪军礼。

穆王眼睛瞪得像个铜铃,挥起手中长枪,用枪尾将那将领击倒在地:“怎么回事?区区一个陵阳,怎么到现在还未攻破?!”

“啊,穆王息怒……陵阳城如今已经是强弩之末、粮草不足,只要以逸待劳,其必定不攻自……”话没说完,穆王又挥动枪柄,砸在他的脑袋上,那小将登时晕了过去。

“呃……”穆王闷哼一声,捂住右肩。

李寨主——如今是李将军连忙扶住他:“王爷息怒,切莫牵动了伤口。”

“把他给我带进去,浇醒!本王有话要问他!”穆王原地啐了一口,怒气冲冲的进了大营。

那小将被弄醒之后,穆王压着性子,平心静气的找他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