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煜到底是皇长子,府邸甚是奢华, 大门皆由黄金打造, 连门环上都镶了玛瑙玉石, 门前有八名侍卫把守,趾高气扬的,头快仰到了天上。》 我穿着萧独的便服,侍卫不敢怠慢我,听我自称礼部侍郎, 便进去通报, 不一会儿亲王家令便出来,将我引进府中。

“白大人来得正巧, 殿下正准备用晚膳。白大人, 这边请。”亲王家令客客气气地将我带到中庭的林苑内,指了指那苑中亭。

听见幽幽笛声传来,我抬眼望去,见那亭中倩影曼妙,是名舞姬,应和着萧煜的吹奏翩翩起舞, 倒是挺有雅兴。我缓步走去, 还未接近, 笛音吹出最后一个音,那舞姬却伏跪下来,似在求饶。

两个侍卫走上前去,将她一把拉起, 萧煜挥了挥袖子,道:“去,把她的腿砍了,挑块好点的骨头,本王是时候换把新笛子了。”

我的目光落在他白玉似的笛子上,心中一凛。饶是一个低卑的舞姬死不足惜,用人腿骨做笛,未免也太骇人听闻了些。

自残废之后,萧煜的性情竟已畸变至此了么……

那么,他该有多想取我这始作俑者的大腿骨呢?

背后寒意森森,我站在那儿,进退两难。萧煜却在此时回过头来,朝我微微一笑:“啊,是什么风将礼部侍郎吹到了本王府上?”

我拾阶而上,在他对面坐下。

我皮肤上的蜜蜡早被洗去,月辉明亮,将我的脸照亮,萧煜本懒懒倚着亭栏,只看了我一眼,便坐直身子,有些惊诧:“皇叔?”

“不错,是孤。”我端起案上一杯酒,嗅了嗅,“好酒佳酿,良辰美景,一个人喝可惜了。”

萧煜上下打量着我,眼神异样:“皇叔怎么穿着太子的衣服?”

“孤在他府上弄脏了衣服,便借他的穿穿。”

“哦?”萧煜古怪地一笑,“皇叔与太子都亲近到了与子同袍的地步?嘶,都是亲侄儿……皇叔怎么就没跟我这么好呢?”

“你胡说什么?”我沉了脸色,“孤与他乃是叔侄,清清白白。”

虽是上门求人,但我也听不得这种暧昧的调侃。

“怎么一提太子,皇叔反应就这般激烈?我又没说你俩不清白。”萧煜垂眸,目光在我颈间游走,“莫不是,被我说中了什么?”

我担心颈间是有什么痕迹未消,借嗅酒之际,将领子捋高了些。

他举杯饮了口酒,咽下:“如何?”

我莫名其妙,冷冷地问:“什么如何?”

“比之父皇,滋味如何?”他顿了一顿,“那小杂种身强体壮的…..”

我没忍住,一扬手把一杯酒都泼到他头上,拂袖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