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白清廷只是镇上巡按局的一个副探长,但他毕竟是官方的人,而且他们这些老江湖都知道白清廷这个人不简单,因为白清廷刚被下放到这里的时候,恰巧碰到镇子上两个下三流帮派因为地盘之争起了冲突,也不知他使了什么手段凭一己之力制止了这场打斗,而且事后两个帮派的人谁都封了口,谁也没提起过这事,但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一些有势力的帮派还是打听到了只言片语,他们只知道白清廷的武功不错,不错到什么程度呢,像鬼一样。

这当然是以讹传讹,懂武功的人都知道那是白清廷轻功了得而已,动作快的数倍于常人当然就被视为异类了。

所以白清廷出现后院子里顿时安静了下来,蒋舟成斜眯着眼睛玩世不恭的说道:“白探长不躲在局里喝茶悠闲跑这里来做什么?”

白清廷反问道:“你们这么多大佬聚在一起你说我能坐的住吗?”

“我平风帮前舵主的丧礼人怎么能少了,大家同在这一个江湖混,老伙计走了怎么能不送他最后一程呢,你说是不是呀白探长。”

白清廷笑笑,一语双关的说道:“蒋舵主对袁舵主挺情深义重的嘛。”

蒋舟成大言不惭的说道:“那当然了,我平风帮对自家兄弟那绝对没的说。”

白清廷笑着摇了摇头,走到郭重开的身旁立住面对着其余帮派诸人正色道:“我怎么听着刚才好像要打起来了?”

那被郭重开打了一耳光的人似乎还没清醒,丝毫没觉察出院子里的形式微妙变化,他捂着脸含糊不清的说道:“白探长,他们欠帐不还还动手打人。”

白清廷没看他而是盯着蒋舟成说道:“蒋舵主啊,你们平风帮忒窝囊了,被人催债都催到丧礼上来了,你说你让车帮主的脸往哪隔?”

蒋舟成忽然觉得自己被白清廷给绕进去了,他丝毫没察觉白清廷两三句话就给自己挖好了一个坑,然后等着自己往里跳。

这下蒋舟成陷入了两难境地,刚才自己都说了对袁大虎是情深义重,如果再继续纵容这些人闹下去那岂不是自己在打自己的脸,可如果不闹那他妈的来这里干嘛,难道真是来祭奠袁大虎的?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白探长不是要偏袒他们吧。”丘永贺说道。

“谁欠你们钱?”

“袁大虎呀。”

“那他人在那里?”

“白探长说笑了,他人不是已经死了吗,不过他还有一个儿子,父债子还。”

“你懂不懂司法,还父债子还,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以为这是封建社会呀,现在是讲司法的年代,一人欠帐与他人无关,这个人死了账款不累及亲属,不过不要紧,你们可以把这件事告到县法院,如果欠帐属实那么法院会把袁大虎名下的东西变卖折合成现金按比例偿还给大家,你们这算什么,聚众闹事吗,我劝你们还是冷静冷静吧,触犯了司法是要被拘留的。”

众人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了看,谁也没想到事情会是这么个结局,正探长乌治来了他们或许连尿都不尿,甚至还会威胁上几句,这是江湖中事让他少管闲事,可偏偏来人是白清廷,这他们就没脾气了,人家可是真材实料呀。

蒋舟成阴阳怪调的说道:“白探长果然跟郭小子交情匪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