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怪,而是不敢怪!

萧九安这话已经说得足够明白了,纪云开顿时就像消了气的脾气,满腔怒火憋在心里,却不敢发泄出来。

“王爷说的对,我怎么敢怪王爷你。”心里瞬时涌出无限的委屈,眼睛泛酸,泪水溢出,纪云开努力睁大眼睛,也无法将眼中的泪眨回去。

她,心里难受,很难受,很难受。

纪云开没有哭,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可眼泪却不受控制的从她眼角落下,一颗一颗……

“你……哭了?”萧九安顿时僵住,不敢置信的看着纪云开。

这个女人,掉下山谷没有哭,割脉喂血给他没有哭,被他摔断肋骨没有哭,在皇宫罚跪没有哭,这会居然哭?

他这是打了她,还是骂了她了?

她好好的哭什么?

“没有,烟太大,熏得难受。”纪云开抬手抹掉脸上的泪,睁着眼睛说瞎话。

看着纪云开被泪水洗涤过,却越发倔强的眸子,萧九安突然笑了:“纪云开,你很有意思。”很少有人在他面前说谎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的。

“你……有病。”她都被萧九安气哭了,这个男人还在说什么她很有意思,简直是病得不轻。

萧九安脸色一沉:“纪云开,本王最近是不是太宽待你了?”

居然敢骂他有病,谁敢纪云开的胆子?

宽待?

把她当诱饵也叫宽待的话,那就是吧。

纪云开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萧九安,眼睛瞪得大大的,就像是弱小的虎崽一样,知道自己力量不够,所以张牙舞爪与主人圣峙,以期获得主人的注视。

萧九安的心情莫明的变好,唇角微扬,上前,拍了拍纪云开的头:“好了,回吧!”竖起全身的刺,炸毛的样子,还真得挺像小母虎的。

“你……干吗?”纪云开连连后退,脸唰的一下就红了,不是羞的,是气的。

萧九安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摸头是很亲密的行为,萧九安是她的谁,凭什么摸她的头?凭什么用拿她当不懂事的小孩子,用哄小孩子口吻跟她说话?

“怎么,本王现在连碰都不能碰了吗?”萧九安原本只想拍拍纪云开的头,免得这只小母老虎把自己气炸,没想到纪云开的头发很软,毛绒绒的手感极好,让他忍不住摸了一把。

当然不能!

可是,这话纪云开不敢说,她只能憋屈的找个理由:“会弄乱头发。”

“是吗?”明显,萧九安是不信的,可他也没有进一步逼迫,说一句:“走吧。”便率先往外走,至于纪云开会不会跟上,就与他无关。

纪云开很不想跟上,可她不跟上呆在这里干吗?

略站了一会,纪云开最后还是憋屈往外走,本以为等了这么久,萧九安早就走远了,不想她没走几步,就看到不紧不慢走在前面的萧九安。

不是急着走吗?怎么走得这么慢?广安寺又没有什么风景可看。

纪云开忍不住抱怨一句,却不得不放缓速度,免得离萧九安太近,或者走到他前面去了。

走到正殿,侍卫机灵的送上了一顶帷帽,纪云开默不吭声带上,继续跟在萧九安身后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