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炎!”王县令一下紧张起来,他意识到田奇的报复不止针对九里山村,还针对着连云县,“你迅速带人赶去仁富米粮铺,不准他们再收粮!”

“是!”夏炎带着阿猛去找柴充他们。

“头儿,王大人在担心什么?”小六子没想明白。

“蠢!”柴充拍了他一击头踏,“粮食都被收完了,然后黄仁富要是霸着粮食不肯卖,连云县的老百姓吃什么?百姓长期买不到粮就会到衙门闹,一闹咱们王大人乌纱能不能保住就两说了。”

“啊?这么坏!”小六子是机灵,但是也就是些小聪明,加上年轻,所以还想不到那么多。

柴充看着是五大三粗的,其实那些弯弯绕绕也不比张燧粗。两人一静一动,但是都是难得的心思细腻。

这点夏炎和白白在看到信的时候也想到了。不过当时他和白白还有点怀疑,田书会不会是听到了什么风声,知道朝廷有打仗的念头,才开始让黄仁富大肆收粮。

毕竟虽然田奇的腿断了肯定郁气在胸的,但是还不至于拿一个县的百姓的生活和生命恣意妄为。连云县令乌纱不保,他也有风险,除非他的这些动作不完全是为了报复。所以夏炎让赏金阁在扬州的各个县镇都去查了,果然不出所料,好几个地方都有米粮铺子突然收粮的动作。

这些米粮铺子的理由各种,但是动作都不太大,也不是所有的县镇都在这么做,都是分散的零星轮流在收。估计也是怕动静太大引起怀疑。在这些县镇中,也只有连云县的动作最大。

“田奇和田书还真不是东西。”小六子呸了一声,一直是看不上田奇的,尤其上次剿匪憋着的那口气还没咽下去。

“柴充,让你们查的事情怎么样了?”夏炎让柴充和张遂找机会翻以前田书当连云县令的时候的卷宗。

“头儿,已经目前只有四个案子还能找到证人。其中两个就是阮大和郝伯;还有两个,被冤者还在狱中。其他都已经是死无对证了。”

“证据呢?”

“时间太久,我们找了当年可能知晓这些案件的百姓,但是大多都是不愿意站出来。”

夏炎眉头紧锁,田奇田书二人明里暗里做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情,但是因为畏惧他的权势,很多人都不愿意站出来指证。

“头儿,我们不能直接……”柴充隐晦得做了个杀的动作。他和阮大关系很近,好几次看阮大回忆起那些过往都是咬牙切齿。

夏炎横了他一眼,柴充讪讪放下手。

“继续查!务必一击必杀。”

“是!”

“从田奇查!”夏炎凝眉思索,田书这个人,心狠手辣,但是手段比较高,没留下什么可以扳倒他的把柄。田奇是他的亲侄子,田书只有一个女儿,把这个侄子当儿子一样养,田奇应该是知道不少事。

“还是头儿厉害,那家伙没脑子,找他做突破口最好。”柴充佩服的同时也不忘恭维一下,被夏炎扫了一眼,立马又缩了回去。

不怪柴充这么怕夏炎,实在是他的气场越来越强大了。之前看着还有点稚气未脱,偶尔笑起来也会有些大男孩的味道。不知不觉中,他的那种青涩已经褪去,眼神里的那宛如实质的锋芒会让人不由得起了敬畏之心。唯一还能偶尔看到一点他的稚气,也是只有在嫂子面前。

而且抓熊的事似乎还在眼前,他还跟头儿过过招,好歹能撑几下。现在他在他面前似乎是连动手的勇气都没有了。两人往那儿一站,他还没动,就能感觉自己被看穿了。不论他是真招还是佯攻,夏炎手都不动,直接用眼神就告诉他:“我已经看穿你了!”实在是让他很受打击。

他也没闲着呀,每个训练项目都很拼命地完成了,而且在一众人里算是优秀的。可是怎么跟头儿的差距还是越来越大呢。

柴充摇摇头,打击信心的念头还是不再多想,嫂子说了,屡战屡败,还是要屡败屡战的。

“嗯!”给自己的心充上了气,柴充又恢复了能量。

夏炎在旁边感受这柴充的气息变化,一会哀怨,一会激动的,心里好笑摇头。上次剿匪后,他在功法运行上花了大工夫。尤其是发现了三元术和气合术是可以结合在一起的时候,他好像打开了新的世界,功夫才如脱胎换骨般有了飞速的精进。

小六一向大大咧咧的,谁的心思都没感觉出来。不过他也有他的烦恼,最近他跟张成是杠上了。

别看张成年纪特别小,但是对自己那叫一个狠。好几次要不是小六一直关注着,他都差点命丧黄泉了。

“我说,你好好跟郝伯学医,将来在我们基地做个大夫不好吗?非要这么拼命锻炼。”

“医我会学好!”训练我也不会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