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长明手上拿着两个葱花大饼,为难道:“大娘,为人师者,教导学子,这是本分,这两个葱花大饼,大娘还是拿回去吧!做这个小生意,大娘也是很辛苦的,长明无功不受禄。”

张大娘把那两个葱花大饼往邱长明的怀里面塞了塞,急忙的向着别处走了,道:“长明啊!大娘还要做生意啊!先走了!”

邱长明怀里揣着两个葱花大饼,张大娘硬塞给他,也只好收了,一路上,碰到的熟悉人,都好好的打了一下招呼,和平常无恙的他,谁也想象不到,刚刚在学堂里面,情绪失控的人,也是他。

他的家,落坐在秋乙侬南边的一条小河的边上,虽说是边上,可真的要从他家走到小河,也是需要一刻时辰的。

他的家,是一座小院子,这是他爹娘,留给他唯一的家产,家产里面虽然没有金钱等贵重的东西,但,好歹,给了他一个不错的居所。

一进院子,入目的,便是中间敞开的房子,那原本是用食的房间,不过,他收拾了一下,最后,这间房间,他称呼为正堂,用来接待客人,在正堂的左右侧,各有一间房间,那是住房,左侧那边的住房里面,还有一间房间,这间房间原本是放置杂物的地方,被他收拾了一下,变成了书房,在临近院子门口的地方,那是一间矮小的木头房,按照原来的布局,那是一间厨房,不过,现在被他弄成了杂物房,只因为,他是真的不会做事。

来到了正堂,邱长明坐在木头椅子上面,吃着张大娘送的葱花大饼,他的吃相优雅,闭嘴咀嚼,细嚼慢咽,两个葱花大饼,也被他吃成了一种山珍海味的感觉。

吃完之后,先是用茶洗漱嘴巴,再来喝一杯茶。

用餐完毕,邱长明坐在了他的院子门口,依靠着门口的墙壁,看着面前的小河,要走一刻钟才能够抵达小河边,可从他这里看景色,和站在小河边看景色,都是一样的。

上午的大雪,早就停了,在那景色里面,全是雪白的一片,一些枯黄的草上面,覆盖了一层薄薄的雪,小河上面,也是有那么一层薄薄的冰,一旁的树木上,一些树枝被积雪,压得弯下了腰。

这么一副景色,不算是好看,比起,他小时候,在自家的院子里面,不是这个时候,但同样是这样的大雪,院子里面的红梅,开的正好,与那白雪映衬,红白相交,加上那莺莺燕燕的笑声,真是一副美景。

公子爱美,世人皆知。

世人不知,公子是在品美。

“这可是寒冬,你居然还有闲情在这里看景,长明,你真是怪人也!”

邱长明头也不抬,他知道这是谁来了,能够在这个时候打扰他的人,也只有住在他旁边的那一位侠客了,其实,只有他认为这人是一个侠客,在秋乙侬的人,都说这人是个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

不过,此疯并非是真疯。

“元赫兄,今日怎么有闲情,来找小弟了,上次,长明有事,在元赫兄门前,可是苦苦求了一天,都没见得元赫兄开门,见长明一面。”

穆元赫干笑一声,随意坐在邱长明的旁边,他身躯凛凛,相貌堂堂,只是,两腮旁边没有处理的络腮胡,让他看起来就像是那凶神恶煞,加上那身高八尺,却又带点粗狂的身材,此刻与邱长明相邻,颇有点压迫的感觉。

随手挽着一个酒葫芦,穆元赫扔给了邱长明,大喝:“长明,喝不喝酒?”

邱长明接过酒葫芦,他前面的那句话,也不奢望元赫兄能够回答,毕竟,是他有求于人。算了,为了这件事情,而影响两人的交情,这到不好。

打开了酒葫芦,一口烈酒,这么的下肚,瞬间,这冷意,消散的差不多,他才笑道:“元赫兄的相邀,长明怎敢不应,这酒可真烈,是好酒,元赫兄这是哪里来的?”

穆元赫见到邱长明已经喝了,他也拿起另一个酒葫芦,喝起酒来,一大口酒下肚,穆元赫直呼爽快,道:“这是友人相送,也就得了两罐,能够在秋乙侬与我喝酒的人,也只有长明了。”

“元赫兄,我应该要深感荣幸吗?”

“哈哈,哈哈,长明老弟,你果然与那些读书人不一样。”

“元赫兄,就当你这是在夸我好了。”

两人开怀喝了一会,烈酒很烈,邱长明有一些醉意,穆元赫也有一点,醉意催人胆,邱长明心中对那件事情,执念很深。

“元赫兄,我想要知道,你为什么不答应我的所求,只是几个招式而已,我想元赫兄也不该拒绝。”

穆元赫是有些醉意,可他还是清醒的,一想到邱长明求他的事情,穆元赫就一阵心烦,他道:“长明老弟,你一个读书人,学这些对你,也没有什么好处,为什么要去学?”

“因为,我有必须要去做的事情。”

邱长明说着,喝了一口酒,烈酒燃身,心中的苦涩却是怎么也燃不尽。

他,必须要去那个地方,做那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