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的梅兹城天朗气清,鹰堡中也流动着爽朗的威风。

“禀告陛下,乔治爵士到了。”

克洛维四世抬了抬眉毛,问埃莉诺:“还是爵士?c4兵c5。”

她坐在窗边的高背椅上,循声转头:“您在暗示什么?f6象h4。”

“听说乔治爵士此番是从家乡归来,马歇尔那位年轻的家主对亲生弟弟也不会忘了讨要筹码。而现在您能给的,大约就只有身份了。”

“南乌尔姆之前由乔治带兵强行镇压归顺,北洛林依然叛乱,我的确失去了大半封地的控制权,”埃莉诺闭着眼微笑,“但我有您的友谊,不是吗?”

克洛维嗤笑:“可惜我的友谊并不能为您劝降那些大人们。话说回来,达克兰的托马斯大人居然愿意为您出力,真是让我意外。”

“如今掌控艾斯纳的那位……”埃莉诺叹了口气,“我忘了他的名字,最近换人换得太快了,但安娜和她即将出世的孩子是所有人眼中的宝贝。只要手握科穆宁所谓最后的血脉,他们就可以为所欲为。但托马斯大人可不愿意与常年侵扰他领地的帝国人握手言和,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也许这句话同样适用于我们的友谊。”

埃莉诺笑了,偏头:“我听到脚步声了。”

有人自鹰堡长回廊入口走近。

“陛下,”顿了顿,他才说,“夫人。”

埃莉诺没答话。

克洛维似乎心情不错,裹着大黑斗篷主动寒暄起来:“乔治爵士,荷尔施泰因怎么样?还是那么冷?”

“还没入冬,似乎今年苹果的收成很好,一路上遇见的农户都心满意足。”乔治话中意有所指,“毕竟除非事态有变,出征都必须等来年春天了。”

八国共主拖长调子应了声:“原来如此。”

他看了骑士一眼,坏心眼地勾唇:“我想你一定有想向埃莉诺女士禀报的事,我就不强留她了。”

“多谢您关怀,这局棋可以留到明日继续。”

“当然,当然,但那时我肯定已经想好了封死你所有招数的应对方法。”

埃莉诺摸着椅子扶手起身。乔治用眼神止住上前的侍女,托住埃莉诺的手掌:“夫人。”

两人默默无言地离开了回廊,折入鹰堡侧翼。

她稍收拢手指:“约翰大人近况如何?”

“兄长还是老样子,”乔治牵着她前行,口气平淡,“他没有拒绝我的请求,但要让他带人征讨北洛林……”

“什么条件?”

“与马歇尔的佣臣戈林家的女儿成婚,或者……”乔治口气愈发淡,蓦地驻足,“应该到你借住的套间了。”

埃莉诺噗嗤一笑:“我可看不见,即便你把我带到地窖里,我也会跟着去的。”

乔治一板一眼地反驳:“如果你在我离开的一个多月里没搬住所,我应该没弄错。”

她讶然扬眉:“你不高兴?”

这次轮到乔治惊讶,默了须臾,他推开门:“为什么这么想?”

埃莉诺跟入房中,还没答话,门板合拢,她腰间一紧,被带进人怀里。

他的吻有些急不可耐。她别开脸稍停:“我的直觉没错。怎么了?”

“我离开一个月,你却一句问好都吝赐。”

埃莉诺不作声。

“我都要觉得你在故意折磨我了,”乔治的指尖在她颊侧一擦而过,“尤其是一想到我在施维林时,你就这么与国王陛下相谈甚欢……”

“你嫉妒了?”

他以问题回答问题:“你不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