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古琴温和柔软地为元善嘉把衣服整理好,才绕过她,翩然行礼,“还请众位受小妇人一拜,若不是你们的帮助,我真不知道我的女儿会遭遇到什么?”

她保养的极好,虽然已经是三十好几,但是皮肤就像剥了壳的鸡蛋一样,光滑有弹性,白如冬雪,这么一低头行礼,更是把她的细长嫩白的脖子露了出来,几缕落下的头发从她的耳边擦过滑落,显得十分地娴静美好。

戒狂作为一个年轻的和尚,又被师傅慧诚管着,根本就没有多少机会接触女子。

一看这架势,脸上的肌肉便有些僵硬,他感觉自己就连头皮都有些发烫,都有些怀疑自己的头皮都发红了。“没事,这都是应该的,应该的。”他有些手足无措。

他想要去扶李古琴,可是伸手根本不知道往哪儿放。

别的武僧都是一派严肃,但是看着自家大师兄浑身僵硬,却是抱了看好戏的心态的。

李古琴温柔地笑了笑,似乎是体谅戒狂。她起身对着后面的武僧点头示意,十分有大家闺范。

后门进去便是宏福寺的内院,元善嘉跟着李古琴往内院走,心道:今天可能要住在这儿了。李古琴肯定还有后手。

“嘉儿,你和琪儿今天都受了惊吓,所以为娘跟主持说了在这儿住一晚上再回去。”李古琴温和地说着,柔软的双手抚摸着元善嘉的手,似乎是在安抚她的情绪。

元善眉头紧皱,“娘亲,我们在这儿住,那冉青怎么办?她怎么样了?她为我挡了刺客的剑,刺穿了胸膛,她还活着吗?”

她问这话的时候,嘴唇有些颤抖,眼里有泪水要掉未掉,看起来很是柔弱可怜。

李古琴摸摸她的头,从袖子中扯出手帕,擦干她的眼泪,“乖孩子,别哭,哭得为娘的心都痛了。你那个丫鬟没什么大事,主持亲自为她诊治,把她救活了,只是要卧床几个月好好休养。我们将军府上有那么多好的药材,给她好好补补,她的身体定然会好起来的。而且她这次救了你,立下了大功,我们定然不会亏待了她,你就安心吧。”

白嬷嬷也跟着慈和地开口,“二小姐不用担心,主持说冉青那丫鬟的伤不宜搬动,所以还没有送下山,现在正在屋子里好好躺着,七露在旁边照看着她呢。”

白嬷嬷又安慰了她几句,略略叹口气,“那丫头是有福的,二小姐莫担心了。”

李古琴温和地拍拍元善嘉的手臂,说:“白嬷嬷说的对,那丫头是有福的。”

元善嘉点点头,低头不语,像是被松了一口气但又还是担心一般。

在李古琴看不到的地方,她的眼里却是冷漠的,没有一丝温暖。

这般虚伪,底下是刺骨的寒冰,面上却带着和煦的春阳,前世李古琴也是一样的,似乎一直没变。

对,的确是一直没变。

本就是一人。

李古琴那虚伪的温暖外壳,再也没法温暖她的心,只会让她感觉到更加刺骨。

“琪儿落了水,又被刺客刺杀,现在正喝了药昏睡着,所以才没来接你。”李古琴温温和和地解释着,脸上不自觉地染上了忧色,轻淡的愁绪让她的眉宇更是添了一份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