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有人这么说过:假若世界失去了光明,那一定不是黑暗的过错,而是人们遮蔽了亿万年前的光芒,甘愿坠入深渊。

一个人的错误很多时候都不是他人造成的,多半是自己走错了一步造成的。

为什么不提前想到失败的情况呢?为什么不预想到错误的发生呢?为什么不尽可能考虑到不同情况呢?

转嫁责任是最愚蠢的做法,神明们肯定永远不会给予这样的人祝福,承担罪责才是反省自我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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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没有考虑到那么多意外情况的亚辉陷入了绝境。

当他从昏睡中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眼前是一个光线不足的昏暗空间,世界大部分地方仿佛被黑色的颜料涂满,不知道房间里面还有没有其他危险性的生物存在。

目前唯一的光源就只有大门缝隙泄露进来的光线,纵然想要借此观察四周情况,也因为漆黑而看不清楚。

不过人的眼睛适应力还是很强,就跟习惯了挥舞球棒便容易击中棒球一样。过了一会儿亚辉开始看到房间各处的模糊轮廓。

根据第一印象来看,这个房间不大,顶多也就二十平米左右,就像是一个小型仓库,不过这里面并没有堆放什么东西。

如果是敌人的房间肯定有人监视才对,猎人可不会笨到让猎物离开自己的视线;古代骑士们就是如此,他们手中握着的长枪与战马的铁蹄永远对准敌人。

可房间里面确实看不到可以自由活动的人的身影,莫非是那些家伙疏忽呢?

不管如何,亚辉已经知道正面、两侧以及角落并不存在其他活物,这让他放心不少,毕竟现在的他的双手根本无法挣脱束缚,哪里都去不了。

绑住自己的东西是铁制物品,亚辉可没有学习过锁骨神功,无论他怎么努力也不可能从这里逃出去。

在亚辉尝试着扭动身躯的时候,她感觉到了背后传来的温度。

是爱丽儿么?打算说话的亚辉并未得到嘴巴上胶布的同意,只能够发出接近于动物闷哼一样的‘呜呜’声。

“呜呜呜呜……!!呜呜……!!!”

就算没法说话,亚辉也尽力把多半还在昏睡的爱丽儿叫起来,如果是她的话说不定有逃出去的手段。

催促爱丽儿离开梦境的亚辉也开始回想起昏迷过去之前碰到的情况,脑海化作碎片的记忆也伴随着时间流逝慢慢拼合起来。

亚辉记得自己跟爱丽儿一起被一艘舰船抓住,然后那些敌人在回收两人的同时在途中投放了昏迷气体,这让两个人都失去了中间一部分记忆。

这一定是一个陌生的地方,还不知道那些无名的家伙会怎么处置,有必要想办法立刻从这里逃走。

“呜呜呜呜———!!!!”

亚辉撕扯着喉咙用闷哼声当作叫醒爱丽儿的闹钟,这位时而冷静时而狂暴的金发少女没过多久便动了动身子。

“嗯……嗯……?!”

醒过来的爱丽儿同样发现了现在糟糕的情况,再不想办法的话很有可能会被干掉。

亚辉跟爱丽儿目前还可能有作用,不代表着以后对于敌人来说也有作用。

个体的价值很多时候不是由自己决定的,而是由他人决定的,当一个人无法满足他人利益的时候便会被看做‘无用之物’处理掉。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嗯嗯……嗯?!”

亚辉本想着使用摩斯电码跟爱丽儿角落,不过她似乎不懂得这样古老的通讯方式。

刚才亚辉的意思是‘····—···’,也就是摩斯电码中‘Sorry’的简称‘SRI’,结果当然是没有得到回应。

宇宙语的摩斯电码亚辉还不清楚,他只知道用电码来交流已经行不通了。

咔嚓……咚!!

有些突然的,亚辉感觉到身体动了一下,原来是爱丽儿起身后砸落在地发出的响声。她正在奋力挪动身体,企图把两个人中间的柱子抬起来。

可能吗?亚辉认为目前两人多半身处于一个木质小屋当中,至于想要轻松地把房柱抬起,不管怎么说都不太现实,除非是奥蒂莉亚。

爱丽儿的连续努力也无法改变现状,柱子仅仅是稍微摇晃了几度,洒下一些灰尘后就没有多余动静。

“哼……………”

爱丽儿用鼻子‘长吁口气’,发出了可爱的声音。

不对!现在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得好好考虑一下其他逃亡手段才行!!

亚辉还不清楚房间具体构造,也不清楚放了什么东西在这里,如果可以的话他想要尝试着能不能用脚弄点什么过来用。

即便是双手动不了,靠双脚也可以搞点事。

摆动右脚的亚辉突然碰到坚硬的东西,只是一用力就轻而易举地将其踢倒。

哗啦一声,亚辉赶紧用双脚将其夹住。

是瓶子,一个空瓶子。

“呜呜呜!!!”

亚辉提醒身后的爱丽儿,早已听到声响的爱丽儿转动脑袋,可是以她的视角来说什么都没有。

两个人无法做出有效的沟通,亚辉为此动了动双手,他示意希望爱丽儿配合他一起站起来。

束缚住二人的铁链并非紧紧地拷在柱子上,松动的铁链只要两个人一起站起身子,便有往上拉动的可能性。

亚辉打算把瓶子用脚砸碎,再把碎片拨弄到脚下用手拿起来,目的当然不是为了割断铁链,只是用来当作防身道具。

他不知道爱丽儿藏在身上的武器被没收没有,所以哪怕是玻璃片这种东西,能够利用还是要利用一下的。

正当两人打算站起身子,这个举动便被门外的引擎声打断。

有人来了!!不知道是谁的亚辉望着大门,紧张的情绪在门外脚步声的逼近下越发高涨。

亚辉感觉到爱丽儿正用力握起拳头,她也是有些紧张的吧。

砰!大门被粗鲁地推开,一个人快步走进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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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杀的!累死我了!最近一直都在加班耶!而且最糟糕的是没有任何加班费!看在这个世界上,真正的惩罚,严厉的惩罚,永久的惩罚总是落到不该惩罚的人的身上!哦哦!我好像说了一句很厉害的话!”

进来的男人滔滔不绝地说着,因为亚辉跟他是向阳和背光的关系,所以看不清楚来者长相。

面对这人亚辉产生了一丝安全感,总觉得声音在哪里听过。

“喂?!你这是怎么了呀?莫非是催眠气体的效果还未完全散去,神经系统还很迟钝?”

“呜呜呜…………”

“我帮你把胶布撕开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