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丁当心中不好的预感在逐渐成为冰冷的现实。

“甭问为什么。你这次篓子捅大了,我他妈没有少为你擦屁股。”宝哥满脸严肃,自带的凶气让丁当有些害怕。“你搞清楚自己的身份没有?和客人喝喝酒上上床,这是你的工作,下床提了裤子拿了钱,这就算两清了,别他妈学人谈感情。”

“可我和山少的感情是真的,我爱他,他也爱我!”丁当仍在坚持。

“感情?他爱你?”宝哥不屑的一笑,拉过病床前的椅子,坐了下来:“我的傻姑娘,你就别天真了。这些有钱的主,玩车玩船玩女人,就是不会谈感情。实话跟你说了吧,这钱是山少派人送过来的,让我出面,断了你的心思。两情相悦?别他妈做梦了。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是什么?出来卖的!他是谁?花钱买乐子的。你和他的关系,也就小姐和嫖客。新鲜了就多打两炮,玩腻了直接蹬掉,清醒点吧。”

不等丁当说话,宝哥紧接着说:“另外,动你的是大姐,他老婆。山少明确说了,他老婆这么做是过分了点,但不做都做了,你就乖乖拿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宝哥的一席话,丁当听在耳里,心头却是如同被大锤猛烈敲击一般,疼彻心扉。她和刘子山的感情,刚开始的时候也还会不断告诫自己这是不可能的,随着俩人愈发的甜蜜,她开始有了幻想,开始有了憧憬:或许,有那么一天,俩人真能待在一起。她不是没想过刘子山有老婆情人,但她不介意,不介意没有名份,不介意做他的影子情人,只要刘子山爱她。不曾想到头来,一袋钱、一个宝哥,彻底粉碎了她的美梦。

丁当痛苦的摸着自己脸上的包扎,凄苦的笑了笑:“好好好,刘子山,我为你弄成这样,你不管不顾也就算了,还让我闭嘴。不行,我要报警,我要报警抓那个老女人。”女人的恨,和爱一样,来的突然,来的澎湃。

“报警?报警有用吗?”宝哥似乎早有预料,不紧不慢的说:“我说丁当,宝哥我平日里看你挺机灵的,怎么今个儿成死心眼了。你报警,警察来了,你说是刘子山老婆弄的,警察能拿他老婆怎样?抓起来?且不说人家有钱有势不怕警察,再说也不是人家亲自动的手,到时候随便找个小弟顶罪,你能奈她如何?”

“是她命令手下这么干的,她是主谋。”

“是主谋又怎样?”宝哥哑然失笑:“你有证据?别说有钱人家派个小弟划伤你的脸这种小事,就是找个二愣子把你给作了,也跟吃饭拉屎一样稀疏平常。你别怪宝哥话糙,但是在理。你这么一闹腾,把刘子山和他老婆惹急了,给我扔笔钱,让我动手摆平这事,你说说,宝哥是做呢,还是不做呢?”话说到后面,宝哥语气中已经是满满赤裸裸的威胁。而愈发灿烂的笑容,更是让丁当遍体生寒。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听人说过,宝哥神情严肃是最好说话的时候,一旦他笑的跟弥罗佛似得,那你就离死不远了。的确,以宝哥的实力,弄死自己,跟捏死个蚂蚁一般轻易。

“难道,难道,就这么算了?”丁当不甘心,很不甘心!

宝哥指指那袋钱:“有了这个,就当之前所有发生的事情只是个屁,放了算了。”说完,宝哥站起身,拍拍身上褶皱的地方:“好了,言尽于此,你是个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做,别让我费心!”

刚要转身离开,丁当急忙叫住,问自己为什么连大富豪都回不去了。宝哥哈哈大笑说:“就你现在这脸蛋,谁会点你的台?关键是,你惹的麻烦太大,别说大富豪,南城都容不下你。识趣的,给我滚蛋,别他妈让我再见到你。”说完,甩门而去。

宝哥一番软硬兼施的话,基本把丁当所有的路都堵死,除了乖乖就范,别无选择。丁当不顾医生劝阻,撕开脸上的包扎,触目惊心的伤痕,让她彻底绝望。在离开医院后,她终日躲在家中不敢见人,砸屋宣泄心中的痛苦,如果尚帝他们不是及时赶到,估计她已经精神崩溃,割脉自杀了。

“我艹他大爷!这他妈没王法了!这帮孙子,太过分了!”汪扬帆听着丁当的遭遇,怒火中烧,一烟缸砸在墙上,破口大骂。丁当说完,心中的苦郁略微释放,眼泪终于痛痛快快的流了下来,感觉好了些。尚帝安静的坐在一旁没有说安慰的话语,毕竟,这种时候,任何词句都是无济于事凭添虚伪。他伸手把丁当盖在脸上的头发拨到耳后,右脸还用大块纱布包扎着,尚帝小心取下纱布,仔细检查起丁当的伤痕。

白皙的脸上,被丑陋的划出好几道深浅不一、深红触目的痕迹,如同整洁白净的墙面,却被顽童用画笔画上歪曲的黑线,明显而丑陋。半个多月的治疗,基本已经结痂不再流血,有些浅痕甚至已经脱痂只剩淡淡的痕迹,有些伤的深的依旧带着白色脓液红肿刺目。其中最显眼的一条,从右侧颧骨起,一直延伸到丁当右眼眼角。

“咝~~~”汪扬帆倒吸一口冷气,心中更加同情丁当。脸蛋,是女人最看重的部位,特别是漂亮的女人;丁当如今不仅情伤,连容貌都被毁了,这怎不让人心痛。“老桑,能修吗?”汪扬帆渴望尚帝能给丁当带来新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