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蕊的座驾是一辆粉红色的玛莎拉蒂,里面的空间并不比普通的车辆空间大,后排座位经过改造,变成了一个移动衣柜还有一个小冰柜。

这辆车如果坐两个人的话,还算可以,如果想要坐更多的人,很显然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车里很干净,一尘不染,汽车的挡风玻璃上有一张照片,照片上有四个人,一对年轻的父母和一对十多岁的儿女。

看到楚阳看向照片的时候,周蕊一边发动汽车一边神色复杂的说道:“这是我小时候的照片,那个时候我们家虽然在普通人之间算是有钱的,那个时候,我的父母很爱我们,我和弟弟都过得很幸福。”

周蕊又补充了一句:“就算在我研发出了清洁剂后,在和文家搭上关系之前,他们虽然因为公司经营的事情经常发脾气,但是他们对我和我弟弟都还不错。”

周蕊的意思很简单,那就是他们的父母在和文家接触后就变了,不过楚阳知道,周蕊的话完全不对。

她父母对她不好,或许有文家一些因素在内,但是罪魁祸首依然是她的父母。

她的父母内心一旦被奢华腐蚀,一旦一头名叫**的巨兽被唤醒,就会疯狂无比的吞噬他们残存的理智,让周蕊的父母变成只受利益驱使的动物。

亲情,友情都会逐渐变得冷淡,变得无所谓。

这也正是周蕊在喝醉之后,想要他们父母重新变得一无所有,变得悲痛欲绝的最主要原因,她希望她的父母在一无所有后,能够找回曾经的亲情。

这种可能性非常渺茫,他们父母失败后,最大的可能不是找回亲情,而是怨恨周蕊和文风离婚,他们会认为如果周蕊不和文风离婚,他们周家以后的前途会一片光明,他们会把一切的过错都归咎到周蕊的身上。

这种话楚阳不会现在就提醒周蕊,他现在能说的之后安慰的话:“你应该相信你的父母,他们是爱你的。”

这句话楚阳自己都不相信。

“谢谢你的安慰,我也认为他们是爱我的,只要他们没有了公司,没有了钱,他们一定会很爱我的!”

周蕊的这种思想,并不能说错了,在她的认知中,有两点牢不可破。

一、她的父母在没钱的时候,是爱她的。

二、她的父母在有钱的时候,对她爱理不理,甚至把她当做了攫取更大利益的工具。

就是这两点造就了她如今的思想。

这种思想除了她自己,别人根本无法改变。

玛莎拉蒂在经过三条街道后,在环形广场的附近的民政局外边把车停下了。

临海市民政局是一栋十层高,每层的占地面积至少有几千平方,在民政局附近的停车场里,停着无数的车辆,有豪车,有普通的车,有低价位的车,甚至还有电瓶车。

进出民政局的人有很多,大部分的人进出都是喜气洋洋的,他们是来领结婚证的,一部分人进去的时候,吵吵闹闹,但是出来的时候,却是各奔东西,他们是来离婚的,就和周蕊一样。

周蕊的车刚停下,楚阳还没下车的时候,从民政局一楼的等候大厅里,有三个人快速的冲了出来。

这三个人是一对中年妇女和一个二十来岁带着眼睛的大男孩。

男人穿着得体,一身西装,国字脸,一米七左右,头发往后收拢,每根头发都一丝不苟。

中年女人手脖子上、脖子上、脚脖子上都有一条粗大的金链子,而手指上更有一颗冰种阳绿翡翠镶嵌的巨大戒指,头发盘起,上面的发卡也是金黄色的,这个女人就不说金灿灿的衣服,就说他全身上下的饰品也价值几十万,活脱脱的一副暴发户的形象。

带着眼睛大大男孩文文弱弱的仿佛一点主见都没有,就算跟在这对中年夫妇身后,也很明显躲躲闪闪的。

在这三个人身后,出来两个保安,身强力壮,一看就是练过的。

中年男人一边走一边吩咐这两个保安:“阿龙,阿虎,如果等下周蕊不听我的话,你们就算是绑也要把她给我绑走!我绝对不允许周蕊和文风离婚!”

两个身高有一米八的保安点头:“老板,我们知道该怎么做!”

中年妇女怨毒无比,一边冲出来一变咒骂:“我做了什么孽,周蕊她怎么就敢和文风离婚?她难道不知道文风是真的爱她的么?她难道不知道文风喜欢她喜欢的发疯了么?她难道不知道如果她和文风离婚,我们周家的公司以后想要继续发展几乎不可能了么?她如果敢离婚,我就要和她断绝母女关系!永远不承认她是我们周家的女儿。”

他们很显然一厢情愿,他们认为他们认为的都是正确的,根本不容儿女反驳。

大部分的家长都是这样的,他们总认为自己是对的,哪怕就是错的离谱,他们也认为是对的,不撞南墙不回头。

有些文弱的大男孩喏喏的嘀咕:“爸妈,我听说的好像不是这样。我听说文风根本不喜欢我姐姐,我听说文家之所以娶我姐姐,就是想让你们放松警惕,然后吞并我们周家的公司。”